阿墨喘着气答道:“找…找到大营了…但咱妈…不在那儿…”说完拿起阿柴的水壶就往嘴里灌。
“那在哪儿?”阿柴急问。
“别急,听我说。”阿墨灌了几口水道:
“我先寻到了匈奴的大营,但仔仔细细瞅了半天,并未见到洗衣做饭的人。也是命好,待了一会儿,我看到一队人马出营,往东边去,走一羊肠小道,极其隐蔽。”
“我也顾不得许多了,便下了山,沿小道跟着走,听到声响就躲,没有动静再行。行了大约五、六里路,又有一小营,我便上山观察。”
“原来这小营才是匈奴的粮草营地!粮草、做饭、洗衣、修补兵刃甲具都在这里。这营地窄小,容不下许多人,但西边有河;先前那大营虽大,但没有水源,取水不便。估计匈奴因此才另起一营,安置后勤粮草,好取水做饭。”
“先前那队人马是来取粮的,驮走许多饼子,还有几片半扇的烤羊肉。我又绕山转了一圈,那小营戒备森严,唯独西北角薄弱,只有一个木质哨塔,塔上只有一个卫兵了望把守。”
“我摸下去,约莫一个多时辰,才在河边等到一个来取水的焉耆妇人,打听了几句,确认了咱妈就在营里,也是巧了,这位妇人是你同村的古力大婶。我让她带话给咱妈,约好了今夜三更天,小营西北角,我学三声夜莺鸟叫,她和咱妈一起出来,咱们四人一起逃走。”
“难怪你现在才回来,兄弟,辛苦你了!”阿柴两眼一酸,抱住阿墨。
阿墨摆手催促道:“柴哥,那营地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山路险峻,咱们吃点东西就走。”
…………
阿墨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车合烈正在对着副官大发雷霆。
“墨儿失踪十日了,为何隐瞒不报!”
“掌军息怒,属下确实…不知…”
“还敢瞒我!”
“属下不敢!”
“你可知墨儿失踪当日中午,问了我什么问题?”
“这……属下不知!”
“墨儿问我许多大汉与匈奴打仗之事,还有焉耆帮助匈奴征兵什么的,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方才盘问小夕公主,墨儿的伙伴阿柴,他母亲被匈奴强征做了浣妇!如今他俩一起失踪,定然与这有关!”
车合烈狠狠将副官斥责一番,自己上马扬鞭,往东北寻阿墨去了。
这边,阿柴和阿墨吃了点烤好的干粮,便即出洞,沿着阿墨留下的路标向大营进发。阿柴心情激动,白天赶路,还是摔了几跤。
阿墨和阿柴小心翼翼地绕过匈奴大营,来到东边通往粮草营的隐秘小道,小道两边的山崖极其险峻,如刀削过一般,极难攀爬。想要赶到粮草营,只能沿小路继续向前。
阿墨叫阿柴割来茅草,干的鲜的都取了若干。阿柴不解。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是汉人说的。”阿墨边说边用茅草扎成蓑衣和头环,给自己和阿柴都穿戴上。
“探营时我注意过,这一路路旁山边长的都是这种草。穿上这个,如果半路遇到匈奴,不管草丛中还是山石间,咱俩一蹲,只要不动,匈奴就发现不了。”
果然,没走出多远,身后就传来马蹄声声。阿墨拉着阿柴在路边低伏不动。
两名匈奴不紧不慢地骑着马走了过来。
“你说这骨都侯也真是,好好的换什么营呢?”
“骨都侯生性小心多疑。习惯就好。”
“仗没打多久,粮草大营都搬了几回了?”
“别抱怨了,将明天搬营的口令传达到位就行了。”
“我也不想抱怨,可这取粮的路程越来越远了!”
“告诉你个秘密,这粮取不了几天了。”
“为何?”
“我打听到的消息,明日搬营后,左大将会命厨娘们抓紧备齐四日干粮。左大将留些兵马继续与汉军对峙,其余精锐携干粮绕道奔袭平西寨。”
“为何选的平西寨?平西寨不是离这最近吗?就不怕东方老儿回师去救?”
“不懂了吧,就是因为离战场最近,东方老儿一定料不到左大将竟敢突袭平西寨。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突袭是假,等的就是东方老儿回师来救。一旦东方老儿拔营,突袭平西寨的精锐直接后军变前军,转头在路上伏击,杀他个措手不及!”
“骨都侯真是神机妙算!”
“嘿嘿,你还别说,骨都侯虽是投奔匈奴的汉人,但玩谋略,还真得靠汉人。不过,哎,这个计策也是被逼无奈。”
“怎么说?”
“骨都侯其实是眼见咱们粮草不继,耗不起了,才出此计。”
“那若此计不成,又该如何?”
“成与不成,都要撤军了。成也罢了,若是不成,这些厨娘浣妇,手工匠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为何如此?”
“急速撤军,这些老弱拖带不得。”
两名匈奴兵边走边聊,声音渐渐远了。
阿柴和阿墨听得心惊胆战!谁也没料到匈奴竟如此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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