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四骑踏着夕阳余晖,来到城西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前。庙门半掩,檐角残破,唯有门前两尊石狮尚算完整,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狰狞。
"就是这里。"疯道勒住马缰,警惕地环顾四周,"小心埋伏。"
林惊澜翻身下马,耳廓微动,捕捉到庙内细微的呼吸声:"里面有人,至少七八个。"
朱大常捂着肩膀伤口,咧嘴一笑:"道爷我鼻子灵,闻到酒香了——准是玄苦那老和尚又偷喝酒!"
四人刚走近庙门,暗处突然闪出两条人影,刀光如雪,直取林惊澜咽喉!林惊澜不避不闪,软剑如虹,一招"白虹贯日"后发先至,剑尖抵在来人喉前三分处!
"好剑法!"来人收刀后退,竟是赵铁柱!他身后跟着个精瘦汉子,正是玄甲军旧部中的神箭手孙二狗。
"赵大哥!"林惊澜收剑入鞘,"你们怎么..."
赵铁柱抱拳笑道:"少主恕罪,属下奉命警戒。玄苦大师他们都在里面,请随我来。"
土地庙内比外观宽敞许多,正殿虽破败,却收拾得干净。玄苦大师盘坐在神龛前,正与苏星河对弈;苏梦枕靠坐在墙角,脸色仍显苍白,苏蓉蓉在一旁照料;杜十娘和林忠则在整理兵器。
见四人进来,玄苦大师起身相迎:"阿弥陀佛,诸位平安归来,老衲心安矣。"
苏星河为朱大常检查伤口,取出金疮药敷上:"箭伤不深,但淬了毒。幸好老朽带了解毒丹。"
朱大常吞下药丸,苦着脸道:"道爷我行走江湖多年,还是头回吃这么大亏!"
众人将各自探得的情报汇总。林惊澜取出汉王府搜得的密信和地图,铺在神龛前:"汉王与纪纲勾结,计划在三月三日刺杀皇上,嫁祸江湖人士,然后以平乱为名调动边军夺位。"
玄苦大师细看地图,眉头紧锁:"这孝陵布防图上的七处哨所,果然对应北斗七星方位。但老衲总觉得另有玄机..."
苏星河突然指着地图一角:"你们看这个标记!"
众人凑近,只见地图边缘有个不起眼的朱砂印记,形似一只展翅蝙蝠。
"幽冥教的标记!"柳如絮惊呼,"难道幽冥教也参与其中?"
林惊澜沉思道:"崔明虽死,但幽冥教余孽仍在。崔成身为锦衣卫千户,很可能继承了教主之位。"
苏梦枕虚弱地开口:"我在诏狱时,曾听狱卒说起'蝙蝠计划'...或许与此有关。"
"蝙蝠计划?"众人面面相觑。
疯道灌了口酒,突然拍腿:"贫道想起来了!二十年前围剿幽冥教时,曾缴获一本秘籍,记载了一种叫'血蝠大阵'的邪术,能操控蝙蝠伤人!"
"操控蝙蝠?"朱大常瞪大眼睛,"道爷我行走江湖多年,还没见过这等邪门功夫!"
玄苦大师神色凝重:"若真如此,三月三日的刺杀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凶险。蝙蝠昼伏夜出,白日伤人必是受了邪术操控。"
林惊澜看向地图:"七处哨所...血蝠大阵...莫非他们要利用这七处哨所布阵?"
柳如絮突然想到:"惊澜,无生令牌!"
林惊澜会意,取出无生令牌。令牌背面的北斗七星图案在烛光下泛着幽光,与地图上的七处哨所位置竟完全吻合!
"果然如此!"林惊澜恍然大悟,"无生令牌是控制大阵的关键!"
苏星河捋须道:"老朽曾听太医院同僚说起,蝙蝠嗜血,若被邪术操控,可成群结队攻击特定目标。皇上若在孝陵遇袭,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阻止他们!"苏蓉蓉握紧短剑,"但距离三月三日只剩三天了,我们该如何行动?"
众人商议至深夜,定下计策:兵分三路——玄苦大师与疯道负责联络江湖正道,揭露刺杀阴谋;苏星河祖孙和杜十娘、林忠前往孝陵附近查探;林惊澜、柳如絮、朱大常和玄甲军旧部则设法破坏七处哨所。
黎明时分,众人正欲分头行动,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是整齐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
"被包围了!"赵铁柱从门外闪入,"是锦衣卫!至少有上百人!"
"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朱大常愕然。
林惊澜沉声道:"必是有人泄露了行踪!"
玄苦大师当机立断:"后门走!老衲断后!"
众人迅速收拾行装,向后门撤去。刚出庙门,迎面箭如雨下!孙二狗眼疾手快,连珠箭发,射落数支箭矢,但仍有一箭射中他的肩膀!
"有埋伏!"孙二狗咬牙拔箭,"妈的,淬了毒!"
林惊澜软剑出鞘,剑光如幕,挡开大部分箭矢。柳如絮玄阴真气外放,在众人身前形成一道寒气屏障,减缓箭势。
"冲出去!"疯道桃木剑金光大盛,一招"醉仙望月"劈开前方障碍!
众人护着伤员,向密林方向突围。后方追兵喊杀声震天,箭矢破空声不绝于耳!
眼看就要进入密林,前方突然闪出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正是崔成,身旁站着个黑袍人,脸上戴着青铜面具,赫然是幽冥教新任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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