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道士瘫在墙角,灰白面皮抽搐着:"鬼道就是要...让人成鬼...让鬼登天..."
"执迷不悟。"曹阳转身,身后传来槐木碎屑落地的轻响。这场鬼道之争,胜负已分。
瘦子道人确实还活着,但和死人已没什么两样。
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承受酷刑。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唯有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清明。
曹阳蹲下身,握住那只枯枝般的手腕,触感如冰。"有话就说,"他漫不经心地碾碎指间凝结的霜花,"至于能不能替你办到——得看我心情。"
瘦子道人突然咧开嘴,暗红血块从齿缝间簌簌掉落。"听好......"气若游丝的声音里带着癫狂,"鬼道修的就是无法无天!什么仁义道德全是 ** !弱肉强食才是天道!"溃烂的指甲猛地抠进泥土,"你得让鬼道......活下去......"
"有意思。"曹阳轻笑一声,掌心按上对方凹陷的太阳穴,"可惜你练的不过是皮毛。"五指骤然收拢,颅骨发出脆响。
当他正要起身时, ** 的手指突然抽搐着抓住他的裤脚。瘦子道人以诡异的角度折起脖颈,青黑獠牙狠狠咬向曹阳咽喉——
锵!两柄铁戟交叉贯穿腐尸胸膛,将人钉死在焦土上。曹阳翻掌拍向天灵盖,碎骨声中浮现几行猩红篆文:
【张子陵·太平道末裔】
【元至正年间掘墓炼尸,饲百鬼反噬其身】
记忆残片在血腥味里炸开——
东汉尸山血海中,裹着黄巾的骷髅军团撕开联军阵线。直到张角暴毙,失控的恶鬼开始啃食操纵者的内脏。
沾满尸油的布袋从瘦子道人腰间滑落,内里传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
张角全盛之际暴毙,传言乃尸毒侵脑,回天乏术,其所修并非正统鬼道。
早在洪荒岁月,鬼道便已现世,却遭各方压制,一脉孤悬,势单力薄。
张角不过偶从古籍窥得残篇,自行篡改,非但未得真传,反种下命劫。
他自称鬼道祖师,实为蛊惑人心、伪造神迹的手段罢了。
"宿主摸尸完成,是否启封?"
"启——"
奈何这枯瘦道人当年颠沛流离,身无长物,启封时竟浮现两座坟冢虚影。
见双冢轮转,曹阳暗自苦笑:纵是亡者亦有贵贱,所携珍宝天差地别。
首座坟冢轰然崩裂,神光乍现。
"恭喜宿主,获乾坤如意袋。"
此袋可纳天地万物,逢凶化吉时自有宝物现世。昔年弥勒见妖魔横行,特遣此袋下界助天命之人。
袋内别有洞天,称"袋中天",藏珍无数取之不竭。古墓重器如青铜巨鼎、金丝楠棺,常人难撼分毫,盗匪或弃或毁,曹阳却可尽收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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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此神袋,墓中珍宝皆归曹阳所有。
宝物入袋即自动分列,轻若无物。袋身以赤云蚕丝织就,金线纹饰,隐透檀香,悬于腰间宛若香囊。
他将墓室金玉、典韦残躯乃至僵尸碎玉尽数收纳,碎玉经祛邪后仍可雕琢为珍品。
探视袋内,唯见浩瀚虚空,仅余几支摄魂香——此香燃之可勾魂摄魄,乃鬼道秘物。
更妙者,袋藏"如意乾坤"之术:发动时飓风骤起,万物皆被卷入阵中绞碎,三日方得复用。
神物必经天火淬炼、日月滋养,威能亦有穷时,需蓄力方能再展神通。
地下深处还有一座无名古墓,但曹阳决定先离开这里。墓道坍塌后完全被封死,空气越来越稀薄,已经不适合久留。
就在这时,墓室中突然传来胖子的喊声:"曹阳,你小子还活着吗?胖爷来救你了!"
曹阳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这胖子还挺讲义气。
外面传来十几个人搬动巨石的声响,很快就能脱困了。当碎石被扒开一个小洞时,露出胖子那张汗津津的圆脸。"嘿!胖爷我就知道你这祸害死不了。看你活蹦乱跳的,那双头粽子肯定被你收拾了吧?等着,胖爷这就爬进来。"
"让开点,我自己出来。"曹阳话音刚落,胖子刚侧身让开,就觉一阵清风拂过,曹阳已站在面前。
"曹家的乾坤闪果然名不虚传。"胖子满脸羡慕,"知道胖爷为啥回来救你吗?"
曹阳扫视着周围十几个德国人,心中不悦——华夏的倒斗行当,何时轮到洋人插手?
"怕我独吞明器吧?"
胖子咧嘴一笑:"胖爷虽然贪财,但也没那么小气。刚才顺手摸了几块金锭,够本了。再说你们曹家也不缺这些,最后肯定都便宜我。"他正色道:"说实话,胖爷是觉得你够义气才回来的。盗墓令一出,不完事威压不散,除非发令人亲自解除。没想到你让我带阿宁出去时,盗墓令居然解除了...谢了兄弟。"
曹阳淡淡道:"阿宁失去战力,你要护送她出去。留着你们也是累赘。你们的命自己做主。阿宁现在怎样?"
"醒了,但还很虚弱。"
"封好洞口,下山吧。"
胖子看了眼腕表:"鸡鸣灯灭不摸金,虽然听不见鸡叫,但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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