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瑾捏着青花瓷茶盏的手青筋暴起。茶盏"咔"地裂开细纹,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屏幕里林默爬楼的背影——他不知道,那背影其实是林默故意拍的,为了引出楚氏的注意力,真正的证据藏在沈清棠的花坊里。
"啪!"
42寸液晶电视爆成蛛网,玻璃碴子溅在秘书脚边。楚怀瑾扯松领带,喉结动了动:"联系法院。"他从西装内袋摸出雪茄,火机咔嗒响了三次才点着——火机里藏着微型GPS,老吴正通过定位追踪他的位置,"我要让那间破花店,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上午十点整,区法院的黑色轿车停在清棠花坊门口。
沈清棠攥着裁定书的手在抖,纸页边缘被她捏出褶皱。穿制服的法官刚说完"禁止任何强制措施",她就突然蹲下,把脸埋进臂弯——不是哭,是笑,肩膀一抽一抽的,像被雨打弯的花终于直起腰。法官悄悄递给她一份附件,是楚氏强拆其他社区的判决书,法官是老吴的老同事,特意带来帮她巩固证据。
"你赢了。"林默蹲在她身侧,声音轻得像怕惊飞蝴蝶。
沈清棠抬起头,睫毛上挂着泪珠,却笑得比阳光还亮:"是我们赢了。"她转身冲进花坊,再出来时捧着一盆白山茶,新绽的花苞白得像云,"送你。"她把花盆塞进林默怀里,"它叫'不低头',我爸妈最后留下的花。那年他们出车祸前,这株花快枯死了,是我每天用喝的水浇......"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花盆底的暗格藏着U盘,是老吴让她藏的,"后来它开了,比谁都精神。"
林默低头,看见花瓣上凝着的水珠,像极了沈清棠刚才的眼泪。他用指腹轻轻敲了敲花盆底,听见U盘碰撞的轻响,心下了然。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这姑娘能把花店开成整条街的心脏——她不是在养花,是在养希望,养着能钉死楚怀瑾的证据。
下午的阁楼密会,木桌被擦得锃亮。
沈清棠端来新沏的茉莉花茶,小满搬着小板凳坐在角落,橘猫蜷在她腿上打盹——橘猫项圈里的录音笔还在运转,录下所有人的对话,确保没有内鬼。林默摊开从废品站淘来的旧地图,用红笔圈出七个标着"已拆"的位置:"楚怀瑾的'慈善项目',专挑老人多、没背景的社区。"他敲了敲"清棠花坊"所在的位置,"他们以为这些人闹不起来,可我们证明了——"
"所以要成立'星火守望组'。"苏晚接过话头,指尖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收集证据、互助防御、联动媒体。"她扫了眼众人,忽然笑:"谁当头?"屏幕上弹出"星火首批盟友"名单,最后一个"匿名盟友"是黑鸦,他提供了楚氏码头仓库的位置,那里藏着楚氏假药的库存。
林默看向沈清棠。她正给小满调整歪了的发绳,闻言抬头,眼睛里像落了颗星子。"你让花在废墟里开了。"林默说,声音比平时更沉,"你就是光。"其实他早就和老吴商量好,让沈清棠当头,因为她手里握着最关键的证据,也最能凝聚人心。
阁楼里响起掌声。小满噌地站起来,举着一把小雏菊分给每个人:"姐姐说,雏菊代表'藏在心底的爱'。"她踮脚把花插进林默领口,"我藏的是——谢谢叔叔让花坊回来。"雏菊花瓣里藏着张小纸条,是小满写的"楚氏仓库有狗",她昨天偷偷跟着老钱去了码头,记下来的。
傍晚的风里飘着槐花香。
林默穿着保洁服,蹲在社区公告栏前,假装系鞋带。他袖子里的匿名信被体温焐得温热,上面印着:"所谓'高价收购款',来自楚氏医药淘汰药的灰色收入......"这信不是他写的,是老陈女儿写的,里面夹着老陈藏的楚氏洗钱流水,他只是帮忙贴。趁保安转身的空档,他迅速把信塞进公告栏缝隙,又用抹布擦了擦栏框——那保安是市局便衣,故意转身给他机会,还在公告栏装了微型摄像头,录下居民看信的反应。
居民大会的吵闹声从活动室传出来。林默躲在巷口,看见窗户里晃动的人影。突然,一声苍老的吼声响彻整条街:"我不要钱!我要的是邻里不散!"那是前市建委主任,退休后被楚氏陷害,现在回来带头反抗,手里攥着没撕完的收购协议——协议上的签名是伪造的,她要拿去做笔迹鉴定。接着是稀稀拉拉的掌声,然后是更多人说话的声音,像春冰初融时的溪涧。
有白发奶奶从活动室跑出来,手里攥着没撕完的收购协议。她看见林默,突然把协议往他怀里一塞:"小伙子,帮我扔了!我们商量好了,要一起签联名信!"协议背面写着"码头仓库晚上十点转移证据",是她刚才从老钱的跟班嘴里套出来的。
林默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喉结动了动。晚风掀起他的衣角,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白山茶,花瓣上的水珠已经干了,却依然挺得笔直。他知道,这盆花不仅是希望,更是能让楚怀瑾万劫不复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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