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暝跟着她来到一处近乎无人造访的小露台。这里平时只有几盆依靠微弱魔法维持生机的、喜好阴凉的蕨类植物在角落里静静生长。
“现在可以说了吧?” 星暝催促道,目光紧紧锁定魅魔,“萝瑟茉到底怎么回事?她以前虽然体质算不上特别强健,但也绝不像现在这样……就算是旧疾,也不至于让她虚弱到这个地步吧?难道是引发了什么严重的并发症?说起来,你们魔法使不是应该……”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保持着灵体形态、显然不属于常规生命范畴的魅魔,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哦,抱歉,我忘了你早就死了,已经不能算在常规的‘魔法使’定义之内了,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喂喂!刻薄和人身攻击也要有个限度啊!” 魅魔立刻不满地叫了起来,“你这已经完全可以归类为对非生者群体的歧视和恶意揣测了吧?信不信我今晚就在你床头用幻术循环播放一千遍你被露米娅追着要求打扫卫生的精彩集锦?”
“是我的错,我道歉,”星暝从善如流地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语气诚恳(至少表面上是),“请说正题,我保证不再进行任何无关的评论和打断。”
“这还差不多。” 魅魔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道歉,脸上的表情稍稍收敛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带着点复杂和微妙意味的神色,“这个嘛……解释起来确实有点复杂,涉及到一些魔法本源和生命形态的深层问题。嗯……果然还是替朋友保守秘密比较好吧?毕竟我可是亲口答应了某人不能随便外传的~” 她看到星暝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像是想要杀人,立刻笑嘻嘻地改口,摆摆手,“好啦,开个玩笑,活跃下沉闷的气氛嘛,你这人当了管家之后,怎么连幽默感都被那些账本磨得差不多了?”
在星暝无声的、带着强烈压迫感的注视下,魅魔终于收起了玩笑的心态,轻轻叹了口气,不再绕圈子:
“其实,在告诉你具体是怎么回事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一个……或许有些沉重,但又很现实的问题。”
“请问。” 星暝简短地回应,做好了心理准备。
魅魔的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虚空中的某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星暝耳中:“假设……你面前有一个人,她因为某种原因,注定要走向不可避免的消亡,而且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她还会持续不断地、反复地承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与煎熬。而恰好存在某种方法,或许可以强行延缓她走向那个终点的过程,延长她存续于世的时间,但与此同时,这也意味着她所承受的折磨,也可能被相应地延长。那么,你认为,这种看似‘善意’的干预和‘帮助’,对她而言,究竟算是充满怜悯的‘救死扶伤’,还是……另一种形式、更为漫长的‘残酷折磨’呢?”
星暝的心猛地一沉。他紧紧盯着魅魔,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你的意思是,萝瑟茉她……她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虽然听起来有些残酷,但既然你如此坚持,并且看起来已经有所察觉,那告诉你也无妨。”魅魔正视着星暝,眼中难得地没有了一丝一毫平日的轻浮,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你听说过……或者说,你能理解「失魔症」这个概念吗?”
“「失魔症」?”星暝茫然地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汇,眉头紧紧锁起,在脑海中快速搜索着所有看过的典籍和听闻的传说,最终摇了摇头,“我从未在任何可靠的典籍、古老的传说,甚至是禁忌的手札中见过或听过这个名词。但这名字本身……就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绝非什么良性状态。”
“没听过就对了,”魅魔扯了扯嘴角,“这个词是我为了方便向你解释,根据实际情况现编的。不过,它所指向的那种真实存在的、可怕的情况,却并非我的杜撰。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些或天生,或是通过人类转化而来的存在,终究都需要艰苦学习和修炼才能成为真正的魔法使。而我们之所以能够摆脱凡人那有限的寿元束缚,达到近似青春永驻、长生不老的状态,主要依赖的是两大核心魔法——‘舍食魔法’和更为关键、也更为深奥的‘舍虫魔法’。”
星暝点头表示理解:“嗯,我知道。‘舍虫魔法’是核心,它能让魔法使的身体状态维持在一个恒定的‘点’,不再自然成长和衰老,其运作本质是依靠自身庞大而精纯的魔力体系,来强行维系自身存在的稳定形态。”
“没错,理解得很到位。但正因为这种维持机制,其根本在于魔力必须长期、稳定地维持在某个特定的阈值之上,”魅魔的语调变得低沉而严肃,带着一种讲授禁忌知识的庄重,“一旦魔力因为某种根源性的、不可逆的原因,出现了永久性的跌落,并且长期、持续地低于这个维系生命形态的‘安全阈值’,那么后果……就会非常严重,甚至是灾难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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