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门后山的晨雾还未散尽,一道淡白色的灵力匹练突然从雾中 “劈” 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斩向面前的青木灵树。树干 “咚” 地一震,树皮被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露珠 “哗啦啦” 从枝叶上滚落,砸在青石地面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林默握着拳头大小的凡铁,喘着粗气,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来,滴在凡铁上,“叮” 地一声轻响,又滚落到地上。他刚突破练气中期,体内的灵力比之前充盈了不少,可运转起来还是有些生涩 —— 就像空有一潭水,却不知道怎么引到渠里,只能凭着本能胡乱释放。
“还是不行。” 林默皱着眉头,看着凡铁上被灵力冲刷出的细微纹路,心里有些烦躁。基础剑法他练了一年,劈、刺、挑、砍的招式早就烂熟于心,可之前修为低,灵力弱,始终没找到 “剑招与灵力融合” 的窍门。现在突破了练气中期,灵力足了,却还是觉得差了点意思,斩出的剑招空有架子,没有真正的杀伤力。
晨雾中的阳光渐渐透了出来,像金色的细线,“织” 在林间。周围的青木灵树叶子 “簌簌” 作响,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叽叽喳喳” 的,却没让林默的心情平静下来。他想起昨天灵膳房的事,赵雪那恶毒的眼神,还有苏清颜委屈却坚定的表情 —— 他必须尽快变强,不仅要拿回被抢走的凡阶铁剑,还要能真正保护苏清颜,不让她再受任何欺负。
“再来!” 林默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凡铁,将体内的灵力缓缓注入其中。淡白色的灵力顺着手臂 “流” 进凡铁,原本暗沉的凡铁表面泛起一层微弱的光泽,像蒙尘的石头被擦亮。他盯着面前的青木灵树,回忆着基础剑法的 “劈” 字诀,脚步微微错开,腰腹发力,手臂带着凡铁狠狠斩下 ——
“唰 —— 嗡!”
这次的破空声比之前更沉,凡铁斩中树干时,不仅划出了更深的痕迹,还传来一阵 “嗡嗡” 的灵力波动,震得树叶 “沙沙” 落了一地。林默眼睛一亮 —— 有效果!刚才注入灵力时,他刻意让灵力跟着剑招的轨迹走,不再是胡乱灌输,没想到真的增强了剑招的威力。
“再来!” 他来了精神,接连挥出凡铁,“唰、唰、唰” 的破空声在林间回荡。每一次劈砍,他都试着调整灵力的流转速度,从一开始的生涩,到后来渐渐流畅,凡铁上的光泽越来越亮,斩在树干上的痕迹也越来越深,甚至能听到树干内部 “咔嚓” 的细微断裂声。
不知练了多久,晨雾彻底散去,阳光洒满山林,林间的温度也升了起来。林默的弟子服已经被汗水浸湿,贴在背上,勾勒出他不算壮硕却紧实的脊背线条。他停下动作,甩了甩发酸的手臂,看着面前被斩得满是痕迹的青木灵树,心里满是成就感 —— 练气中期的灵力,果然比初期强太多了!
就在这时,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哒哒” 从身后传来,伴随着拐杖敲击地面的 “笃、笃” 声,像老旧的钟摆,沉稳而有节奏。
林默连忙转身,只见一个穿着半旧灰色长袍的老人站在不远处。老人头发花白,用一根木簪随意挽在脑后,脸上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有些浑浊,却透着一股洞察世事的锐利。他手里拄着一根青木拐杖,杖头雕刻着简单的符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老执事?” 林默认出了他 —— 这是外门的老执事,据说以前是内门弟子,后来因为修炼时伤了经脉,才退到外门做了执事。平时他很少露面,大多时候都在自己的木屋静养,没想到今天会来后山。
老执事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绕着林默刚才练剑的地方走了一圈,目光落在青木灵树的痕迹上,又看向林默手里的凡铁,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练气中期,能把基础剑法练到这个地步,还能摸索着将灵力注入凡铁,不错。”
林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老执事过奖了,我还是觉得不够,剑招没什么杀伤力,要是遇到真正的敌人,根本不够看。”
“你知道问题在哪吗?” 老执事停下脚步,看着林默,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你只知道把灵力注入武器,却不知道让灵力跟着剑招走 —— 剑是‘形’,灵力是‘神’,形神分离,再强的灵力也发挥不出三成威力。”
林默心里一动:“形神分离?您的意思是,剑招和灵力要同步?”
“没错。” 老执事点点头,走到一块半人高的青石前,指了指石面,“你试试用刚才的剑招,把灵力顺着劈砍的轨迹‘送’出去,而不是闷在凡铁里。记住,灵力不是死的,是活的,要跟着你的动作走,像水流一样,自然地从剑端释放。”
林默盯着青石,深吸一口气。他按照老执事的话,再次握住凡铁,体内的灵力缓缓运转,这次没有急于注入凡铁,而是先回忆 “劈” 字诀的动作 —— 脚步站稳,腰腹拧转,手臂带动凡铁,从头顶到腰侧,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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