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块？”周浩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李掌柜，你这价压得可有些不地道了。上月我师妹来制作的那件狼皮护胸，品相比这张逊色不少，你都开了八十块下品灵石。怎么到了我们这儿，反而降了？”
“此一时彼一时嘛。”李坤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上月那狼皮是刚剥下，灵力充盈，灵光湛然。这张嘛……瞧着放了有一日了吧？灵力逸散不少，价值自然大打折扣。再者说，如今外门弟子都偏爱去猎那青纹兔，狼皮货源多了，价格回落也是常理。”
林默静立一旁，并未急于争辩，而是悄然催动了识海中的“道具鉴定”功能。一道仅有他自己可见的淡蓝色光幕在眼前展开，清晰地显示着：【青纹狼皮（上品）：蕴含精纯灵力，完整性佳，可制作凡阶上品护胸，防御力提升约15%，市场估价：150下品灵石】。心中不由冷笑，这李坤心肠够黑，一开口就想砍去三分之二。
苏清颜也听出了其中的不公，她莲步轻移，走到柜台前，伸出纤纤玉指，极为轻柔地拂过狼皮的表面，那动作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损伤了这上好的材料。她的指尖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健康的淡粉色，指尖过处，银灰色的狼毛微微拂动，更显皮毛丰盈。“李掌柜，”她声音清越，带着质疑，“这狼皮是我们昨日傍晚才剥取，并立即用了我苏家秘制的‘保灵粉’进行处理，灵力保存完好，绝无大量逸散。且您看这皮毛，如此厚实坚韧，触手生温，怎会只值五十块下品灵石？您……是否是看走了眼？”
李坤见苏清颜竟敢当面质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虽知苏清颜是苏家嫡女，颇通阵法，但在他这等混迹市井多年的老油条看来，不过是个不谙世事、好哄骗的小丫头片子。“苏姑娘，”他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声音也拔高了些，“老夫经营此铺十余载，过手的皮料成千上万，值几斤几两，心里门儿清！你若觉得老夫估价不公，大门就在那边，外门商铺又非只我李家一间！”他话锋一转，竟带上了几分威胁的意味，“况且，这铺子里的规矩，向来由我李坤定！要做，就按我的价；不做，就请自便，莫要在此耽误老夫做生意！”
这番毫不客气的言语，立刻引来了周围正在挑选货物的弟子们的注意。众人纷纷围拢过来，交头接耳，议论声渐起：
“李掌柜这也太黑了吧？那明摆着是上品狼皮，五十块？打发叫花子呢？”
“就是！上月我买那张中品狼皮，还花了六十块下品灵石呢！”
“听说他是赵雪师姐的表亲，定是故意刁难林默师兄！”
苏清颜被李坤这蛮横的态度气得脸颊绯红，连那浅青色的裙摆都因心绪激动而微微颤动。她正欲再据理力争，林默却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林默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看向李坤，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李掌柜，做生意，‘诚信’二字乃是根基。你若实在不愿接这单生意，我们自然不强求。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扫向货架上那些摆放整齐的灵草捆，“我方才偶然瞥见，您这货架上的某些灵草，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李坤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顺着林默的目光望向货架——那里整齐码放着十几捆灵草，聚灵草、赤焰草、低阶疗伤草……皆是外门弟子日常所需之物。“我……我货架上的灵草怎么了？！”他强自镇定，声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利，“都是近日新到的上等货色，你小子莫要在此信口雌黄，污我清白！”
“是否信口雌黄，诸位一看便知。”林默不再与他废话，径直走到货架前，随手拿起一捆品相看似不错的聚灵草。就在他手指接触草叶的瞬间，一丝微不可察的、系统兑换的“失味散”已悄然沾染上去。这粉末无色无味，却能暂时掩盖灵草的自然灵光，使其看起来如同存放日久、灵气流失的陈货。“诸位请看，”林默将手中的聚灵草举起，展示给围观的弟子们，“这聚灵草，叶缘泛黄，触手干涩，毫无新鲜灵草应有的翠绿光泽与湿润弹性。分明是存放数日、灵力已失的陈年旧货！李掌柜却仍以新草高价售卖，此举，恐怕有失厚道吧？”
弟子们闻言，纷纷凑近细看，果然发现那捆聚灵草叶色黯淡，边缘枯黄，与印象中生机勃勃的新鲜灵草相去甚远。
“还真是！我上次买的新鲜聚灵草，叶子碧绿如玉，还带着晨露呢！”
“李掌柜！你竟敢拿陈货糊弄我们？！”
“幸好林师兄眼尖！我刚才差点就买了这捆！”
李坤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万万没想到林默会来这一手，而且一击即中！他慌忙辩解：“胡……胡说！这批灵草分明是前日才送到，定是……定是这两日天气干燥，才……”
“天气干燥？”林默不等他说完，又信手拿起旁边一捆赤焰草，如法炮制，“那请问李掌柜，这赤焰草又作何解释？新鲜赤焰草，叶缘当有赤红光晕流转，触之温润。您这捆，不仅毫无红光，反而质地干硬，色泽晦暗，分明是积压了半月以上的陈货！莫非您这铺子，终日皆是如此‘干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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