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里灯光昏黄，一排排酒瓶在架子上静默排列。
盛泽手指划过瓶身，目光却有些涣散——明天见了林伯父林伯母，该说些什么？要是他们问起未来和叙白的打算，该怎么回答才得体？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老婆”两个字。
盛泽赶紧接起，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喂？”
“还没睡？”林叙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笑意，“我猜你在酒窖。”
盛泽低头笑了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你怎么知道？”
“猜的。”林叙白顿了顿，语气变得温和，“是不是紧张了？”
盛泽没否认，低声“嗯”了一声。
林叙白轻笑起来：“我就知道。还记得我第一次去回林家吗？前一天晚上我也紧张得睡不着，还是你打电话过来，跟我聊了半宿林家的事，才让我放松下来。”
盛泽想起这事，嘴角也柔和下来：“那时候你比我还怂，说怕阿姨嫌你太瘦。”
“彼此彼此。”林叙白笑道，“别紧张，两家人都这么熟了，我爸妈早就念叨着要谢谢你照顾我呢，我妈还说要给你做你爱吃的海鲜粥。大家都挺满意你的，放轻松点。”
盛泽握着手机，听着他的声音，心里的焦虑确实少了很多。“知道了。”
“赶紧回房间睡觉，不然明天顶着黑眼圈，我妈该以为我欺负你了。”林叙白的声音带着点哄人的意味，“听话，嗯？”
“……好。”盛泽乖乖应下，挂了电话，把选好的红酒放回去，转身回了房间。
可躺在床上，他还是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大脑异常清醒。没过几分钟，手机又响了，还是林叙白。
“还没睡着？”
“嗯……”
林叙白在那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放得更柔：“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就讲我小时候偷爬树摔下来的事……”
他的声音平稳而温和，像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力量。盛泽听着他讲童年趣事，讲上学时的糗事，不知不觉中，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眼皮越来越沉。
“……后来孤儿院的老师把我揍了一顿，说我是野猴子转世……”林叙白还在继续讲着，忽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忍不住笑了，“睡着了？晚安。”
他轻轻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月亮，低声道：“明天见。”
房间里，盛泽眉头舒展，终于沉沉睡去，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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