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与白天霍聿枭问的如出一辙,却由霍正雄问出口,分量截然不同 —— 这是霍家最高掌权者,在问他 “是否愿意真正扎根于此”。
厅内瞬间静了下来,连侍者都放轻了脚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未央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沈未央放下筷子,指尖轻轻搭在桌沿,唇角微扬,眼神坚定:“谢元帅垂询。未央没什么大志向,唯对化学、格物之学有些痴迷。将来若能继续在兵工厂做事,改良武器保家卫国;或研究些民生之物,比如让庄稼增产的肥料、更耐用的染料,,肥皂等能为奉垣的百姓做些实事,便不算辜负了这一身所学,也不算辜负了霍家的信任。”
没有索要官职,没有贪图富贵,只谈 “保家卫国” 与 “为民做事”。这份格局,让霍正雄眼前一亮,他猛地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震得盏碟轻响:“好!好一个‘不负所学,不负信任’!不愧是我霍家人!”
他举起酒杯,环视众人,声若洪钟:“今日这家宴,一是为打赢赵庆云庆功,二是为沈未央接风!从今天起,沈未央就是我霍正雄认下的儿媳 .....自家人!”
“自家人” 三个字,像颗石子投入沸水中,瞬间激起千层浪。这哪里是简单的认可,分明是公开给了沈未央霍家 “自家人” 的名分,彻底抹去了他 “外来者” 的标签!
众人纷纷举杯,脸上满是笑意:“恭喜元帅!恭喜沈先生!”“沈先生是咱们奉垣的福气!”
霍聿枭坐在一旁,看着沈未央在灯光下从容的侧脸,看着他面对众人祝贺时依旧平静的眼神,唇角极轻地勾了起来 —— 那抹笑意,比水晶灯的光更暖,比杯中的酒更烈。
家宴散时,夜已深了。宾客们陆续告辞,霍正雄被卫兵扶着回了内院,霍云苓困得打哈欠,被丫鬟半拉半劝地带走了。
沈未央和霍聿枭并肩走在回听雪轩的路上。秋夜的月色清冽,洒在青石板路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风吹过,卷起几片梧桐叶,落在脚边,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远处的虫鸣低低浅浅,衬得夜色愈发静谧。
“今天表现得很好。” 霍聿枭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低沉而温和,没有了白日的冷硬。
“是元帅抬爱。” 沈未央客气道,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
霍聿枭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他。月光落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锋利的棱角,黑眸里盛着月色,也盛着沈未央的影子,亮得惊人。“不是抬爱,” 他认真地说,“是你应得的。我父亲这辈子,没轻易夸过几个人,更没轻易认过‘自家人’。”
沈未央抬起头,与他对视。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冷香,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温度,那温度落在脸颊上,带着点痒。
“实验室的跨院已经选好了,就在听雪轩西边,明天秦穆会把图纸和设备清单送过来,你看看缺什么,再让他补。” 霍聿枭继续说着,语气自然得像在聊家常,却又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在意,“要是觉得院子小,咱们再换大些的。”
“好。” 沈未央应着,心里却像揣了只乱撞的鹿 —— 他有太多想问的,关于他们之间模糊的关系,关于未来的模样,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霍聿枭忽然上前一步,拉近了最后一点距离。他抬起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极其轻柔地拂过沈未央的眼角 —— 那里因为之前连日熬夜,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青影。这动作太轻,太柔,与他平时握枪、挥马鞭的力道截然不同,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
“沈未央,”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宣告般的笃定,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仗打完了,我父亲也认你了。现在,咱们该谈谈咱们之间的事了。”
他微微俯身,黑眸紧紧锁住沈未央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得像刻在心上:
“什么时候,给我个准话 —— 坐实一下我的名分?”
沈未央彻底愣住了,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又猛地松开,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他看着霍聿枭眼底灼热的光,看着月光下他认真的侧脸,看着他微微绷紧的下颌 —— 这个平日里冷硬如铁的军阀少主,此刻竟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忐忑。
原来那些战场上的牵挂,那些家宴上的维护,那些细微处的温柔,都不是他的错觉。这个乱世里的 “封建样本”,早已将他放在了心上,用他自己的方式,为他铺好了路,为他挣得了名分,如今,只等他点头。
沈未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发紧。最终,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耳尖的红,蔓延到了脸颊。
霍聿枭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光。他伸手,轻轻握住沈未央的手,掌心温热,带着安稳的力量,将他的手紧紧攥在掌心。
月色如水,夜风微凉,而他们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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