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指尖蘸着清水,在冰冷的石板上勾勒出几道扭曲的线条,那并非地图,而是一种听风楼内部用于标识特殊人选的隐秘符号。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挖掘记忆珍宝般的审慎,也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风险。“……此人,或许可堪一用。只是,脾性古怪,且与幽冥殿,似有旧怨。”
天光彻底放亮,驱散了隘口的寒意,却驱不散弥漫在众人心头的紧迫感。墨尘的伤势在云芷灵力和丹药的双重作用下稳定下来,虽仍虚弱,但已能进行长时间的思考和商议。萧景珩派出的斥候带回消息,望龙塬方向的黑雾似乎暂时停止了扩张,但那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却愈发沉重。
建立天机阁非一日之功,但人才的吸纳必须立刻开始。云芷深知,一个组织的核心在于人,尤其在于初创时期加入的骨干。她选择完全信任墨尘在情报领域的专业判断,由他提出首批候选人的名单与背景,再由她凭借相面之术和灵觉感应进行最终决断。此刻,三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墨尘提出的第一个人选上。
萧景珩(看着石板上那含义难明的符号,微微蹙眉):“‘千面’?听起来像是精于易容之术。此类人物往往亦正亦邪,行踪飘忽,如何确保其可靠?又去何处寻他?”
墨尘(收回手指,水痕在阳光下迅速蒸发,仿佛从未存在过):“回世子,‘千面’并非他的本名,只是江湖绰号。此人真名无人知晓,据说出身江南一个早已没落的戏法世家,将祖传的幻术与易容术结合,达到了以假乱真、甚至短时间内改变自身气质的地步。他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但亦不受任何规矩束缚,行事全凭喜好。”
他顿了顿,看向云芷,语气带着几分斟酌:“至于可靠……无法确保。只能说,他与幽冥殿的仇怨,源于三年前。他最心爱的一个女弟子,死于幽冥殿外围组织‘血手堂’之手,据说是那女弟子无意中撞破了他们一次重要的货物转运。‘千面’追查至今,虽手刃了几名直接动手的喽啰,却始终未能触及核心,反而数次险死还生。他对幽冥殿的恨意,是真实的。”
云芷(安静地听着,指尖轻轻敲击着膝头,忽然问道):“你上次知晓他的行踪是在何时?何处?”
墨尘(立刻回答):“约莫两个月前,在距离此地三百里外的‘金沙镇’。那是通往北戎边境的一个三不管地带,龙蛇混杂。他在那里以一个瘸腿说书人的身份出现,似乎在暗中调查什么。按照他的习惯,若无重大发现或意外,短期内应该不会远离那片区域。”
(云芷闭上双眼,灵台空明,并非在推算,而是在感应墨尘描述中带来的那丝微弱“意象”——一个执着于复仇,游走于灰色地带,拥有超凡技艺却又充满孤独与警惕的灵魂。片刻后,她睁开眼,眸中清澈):“此人可用。心中有执念,但底线未失。他对幽冥殿的仇恨,是目前最能约束他的缰绳。找到他,我们需要他的‘脸’。”
萧景珩(见云芷做出判断,便不再质疑,转而考虑实际问题):“金沙镇情况复杂,各方势力交错。派谁去接触?如何取信于他?”
墨尘(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成竹在胸的神色):“此事,或需我亲自修书一封,再由一位机敏且懂江湖规矩之人前往。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并在他一次危难时,以听风楼的名义提供过些许无关紧要却恰到好处的消息,算是结下一点香火情。至于信物……” 他摸索了一下,从贴身之处取出一枚仅有指甲盖大小、色泽温润的白色玉扣,“这是他当年遗落之物,我一直代为保管,以此为凭,他当能信个七八分。”
云芷(接过那枚微凉的玉扣,感受到其上残留的一丝极其隐晦的、属于原主人的灵动气息,点了点头):“好。人选方面……” 她目光扫过萧景珩身后的亲卫队长。
萧景珩(会意):“赵锋跟随我多年,沉稳机警,武功不俗,且对西北边境的江湖门道有所了解,可担此任。”
计划既定,毫不拖延。墨尘强撑着精神,以特定的暗语和笔法写了一封简短的信。赵锋领命,携带信件和玉扣,挑选了两名得力手下,即刻出发,伪装成商队护卫,前往金沙镇。
等待是焦灼的。期间,云芷继续为墨尘调理身体,并与萧景珩反复推演未来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墨尘则凭借着惊人的记忆力和职业本能,开始整理脑海中关于西北地区所有可能与幽冥殿存在关联的势力、人物、地点信息,形成最初的情报档案雏形。
五日后,黄昏。赵锋风尘仆仆地赶回,带回来的并非“千面”本人,而是一个口信和一个新的线索。
赵锋(单膝跪地,语速快而清晰):“禀世子,云小姐,墨先生!信物和书信已送到。那‘千面’……他并未现身,只让一个街头小童传话。他说,‘香火情记得,玉扣且留着泡酒。若要见面,七日后,落鹰涧,独身一人,过时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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