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龙控制住苏婉清让她解释。
苏婉清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
“林前辈，柳前辈！是这样的！”
她的声音带着沙哑，却异常清晰。
“你们猜得不错，我确实另有身份。”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我并非普通玄云宗弟子，我是玄云宗‘暗影堂’派出的暗探。”
此言一出，林羽龙眼神微眯，柳玉灵也露出讶色。
“继续说。”林羽龙放松了控制的手。
“宗门派我潜入中大陆，主要任务：
是探查天衍宗与其宿敌玄冥宗之间的真实动向，与冲突规模。”
苏婉清坦然道。
“近年来，两宗摩擦不断升级，东部各大宗门皆感不安。
担心大战一起，波及整个大陆。玄云宗需要准确情报以做应对。
我原本的计划是抵达中大陆后，便寻机脱离队伍，独自行动。”
她看向林羽龙和柳玉灵，眼中带着真诚的感激：
“但在黑风戈壁遇险，若非林师兄和柳师姐搭救，我早已命丧黄泉。
之后一路同行，共历生死，我苏婉清虽为暗探，却也懂得知恩图报。
你们是我苏婉清的救命恩人，更是可信赖的伙伴。
我目睹了黄泉宗的阴谋，深知此事关乎大陆苍生。
远比宗门间的谍报任务重要千百倍。
因此，我才决定暂时放下自身任务，先助你们将黄泉宗的消息带回天衍宗。
我若心怀不轨。
在坠龙渊或之前任何一次危机中，都有机会下手，又何须等到现在？”
庙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柳玉灵收剑入鞘，上前一步，对林羽龙道：
“林兄，婉清妹妹所言在理。
这一路走来，她多次与我们并肩而战，若非她精通阵法，我们恐怕早已遭遇不测。
若她是敌人，我们有太多机会遭其暗算。
暗探身份虽敏感，但她的行为已证明了她的立场。
如今大敌当前，黄泉宗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不应再内耗猜疑。”
林羽龙凝视苏婉清片刻，从她眼中看到了坦然与真诚，那份委屈也不似作伪。
他缓缓松开了手指，退后一步，抱拳微躬：
“苏师妹，情势所迫，得罪了。
林某在此赔罪。”
苏婉清揉了揉脖颈，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林师兄谨慎是应该的，若易地而处，我或许也会如此。
只希望师兄师姐能信我这一次。”
误会冰释，三人间的气氛却更加复杂。
柳玉灵轻叹一声，目光望向庙外沉沉的夜色，开口道：
“林兄，婉清妹妹，既然话已说开，我也有一事需言明。我乃玄冥宗弟子。”
林羽龙和苏婉清并未露出太过惊讶的神情，
这一路柳玉灵的功法招式，早已让两人有所猜测。
柳玉灵继续道：
“天衍宗与玄冥宗是世仇，我本不该与你们，尤其是天衍宗的林兄同行。
但如今黄泉宗阴谋颠覆大陆，挑动纷争，我玄冥宗恐亦在其算计之中。
我必须立刻返回宗门，将黄泉宗的阴谋。
尤其是他们可能已渗透各宗，并意图以大战怨气为祭品之事，禀明我宗大长老。
我，我在宗门内尚有至亲，我担心他们被卷入而不自知。”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担忧。
玄冥宗与天衍宗敌对，若黄泉宗真在煽风点火，玄冥宗的处境必然也十分危险。
林羽龙沉默片刻，沉声道：
“柳姑娘所言极是。
黄泉宗之祸，非一宗一派之事。
你将消息带回玄冥宗，至关重要。
只是路途遥远，凶险未卜，务必小心。”
苏婉清也道：
“柳姐姐，一路保重。”
柳玉灵点头，取出那枚记录着磐石堡证据的玉简副本，递给林羽龙：
“这副本我已留存，原件你带回天衍宗更为妥当。
我们分头行动，或许能更快唤醒各方警惕。”
三人皆知，分别的时刻已到。
前路茫茫，各怀使命，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聚。
翌日黎明，在山神庙前，三人互道珍重。
柳玉灵身化一道清冷流光，向着北方玄冥宗的方向疾驰而去。
苏婉清则对林羽龙说道：
“林师兄，我会继续前往天衍宗附近区域，
一方面完成宗门的探查任务，另一方面也可在外围策应于你。
你若在宗内遇到麻烦，或需外界协助。
可到天衍宗山门外三千里处的‘流云坊市’。
寻找一家名为‘听风阁’的茶楼，留下暗号，我若见到，自会设法与你联系。”
“多谢苏师妹。”
林羽龙郑重拱手。有苏婉清这个暗探在外策应，无疑多了一重保障。
目送苏婉清的身影消失在晨雾弥漫的山林间。
林羽龙深吸一口气，转身望向天衍宗所在的大致方向。
此刻，只剩下他独自一人了。
宗门内情况不明，敌友难辨，等待他的，或许是更大的风浪。
他收敛气息，身形一动，如鬼魅般掠入山林。
林羽龙独自踏上了返回宗门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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