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棂赶到解家酒店的时候,言十七正在解家老宅的院子里剥石榴。
他指尖灵巧地撬开红艳艳的果皮,饱满的籽粒一颗颗滚进白玉碗里,动作优雅得像在摆弄什么稀世珍宝。解雨辰坐在廊下看书,偶尔抬眼看他,觉得这位小少爷连剥个水果都像是在完成某种古老仪式。
解大匆匆走进来,低声道:“当家的,张起棂到酒店了。”
解雨辰合上书,目光转向言十七。
言十七的手顿住了,一颗石榴籽从指间掉落,滚到了地上。
“哦。”他语气平淡,继续剥石榴,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停顿只是错觉。
解雨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不打算见他?”
言十七头也不抬:“不见。”
“他毕竟是来接你的。”
言十七冷笑一声,把剥好的石榴往桌上一放,抬头看向解雨辰:“之前就不见,他不会以为这次能例外吧。”
解雨辰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
言十七眯起眼睛,语气冷得像冰:“当年他在德国,连个消息都没留,就跟着别人回国了。要不是张海琪在慕尼黑街头偶然撞见当年陪他出国的人,张家上下甚至不知道他人间蒸发了!”
解雨辰一怔。
这件事他略有耳闻——曾听爷爷提过,当年张家族长确实曾短暂失踪,张家倾巢而出寻人,最后却是在国内某处古墓里找到他的。但具体细节,外人无从得知。
言十七越想越气,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白玉碗的边缘:“他要是真不想当这个族长,大可以直接说!张家又不是非他不可!可他偏偏一声不吭地跑了,让所有人以为他死了!”
解雨辰看着他气得发红的耳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家伙生起气来倒像个被辜负的小孩子。
“所以……你是在气他不告而别?”
言十七瞪他:“不然呢?我气他长得太高?”
解雨辰低笑,伸手把被他捏得摇摇欲坠的白玉碗拿开:“那你现在躲在我这儿,是想让他着急?”
言十七哼了一声,别过脸:“我是懒得见他。”
解雨辰看着他倔强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位言少爷,或许比想象中更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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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棂在北京等了三天,言十七硬是没露面。
解雨辰本以为张起棂会直接上门要人,可奇怪的是,对方竟然毫无动静。
反倒是言十七,在解家老宅住得心安理得,每天不是缠着解雨辰带他出去玩,就是窝在书房翻古籍,偶尔还偷偷往解雨辰的茶里加糖,被发现后就眨巴着眼睛装无辜。
解雨辰再忙,也会抽空陪他。
——去潘家园淘古玩,言十七一眼就看出某个摊主的“汉代玉璧”是上周的仿品,气得摊主差点骂人,解雨辰只好笑着把他拉走。
——去颐和园划船,言十七非要自己掌舵,结果船在湖心打转,最后是解雨辰无奈地接过桨,才让两人安全靠岸。
——去吃卤煮,言十七被味道呛得直咳嗽,却还是硬撑着吃完了,最后辣得眼泪汪汪,解雨辰只好去买冰淇淋哄他。
解大看着自家当家的一反常态地陪着个小少爷胡闹,忍不住问:“当家的,您是不是太纵容他了?”
解雨辰淡淡一笑:“难得有人能让日子有趣点。”
解大:“……”
他觉得,当家的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言十七的耐心,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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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客赶到京城时,正赶上年后的第一场雨。
他站在解家老宅的廊檐下抖落伞上的水珠,抬眼就看见言十七窝在藤椅里啃糖葫芦,解雨辰在一旁煮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界限。
“言少爷。”张海客恭敬行礼,从怀里掏出个锦盒,“香港新到的陈皮糖,您最爱的那家。”
言十七头也不抬:“隆半让你来的?”
“代族长他……”张海客斟酌着用词,“在家思过。”
糖葫芦“咔嚓”一声被咬碎。言十七终于抬头,嘴角还沾着糖渣:“思过?叫张起棂过来是他出的昏招?”
解雨辰适时递过茶盏:“张先生尝尝这明前龙井。”
张海客感激地接过,趁机转移话题:“少爷,您也玩的有半个月了,咱回家行吗?”
“不!”言十七把竹签扔进火盆,“我还要回东北老家 ,等天暖和一些我就回。”
火苗“噼啪”窜起,映得张海客额角渗出的细汁。他偷偷暼见解雨辰袖口沾着的糖渍——这位解当家一向洁癖,什么时候允许别人弄脏他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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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棂又站到解家老宅的门外,本着眼不见为净,原来没想出门的言十七拉着张海客跑后海转了一圈,结果就是,华丽的感冒了。
解雨辰端着药推开书房时,言十七正手拿一本古籍蜷在贵妇榻上咳嗽。月光透过纱帘,照见他睡衣领口下有块若隐若现的青紫色。
“好些没?”解雨辰将药放在茶几上,顺手给他倒了杯水,“把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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