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黑瞎子抹了把眼泪，"能不能商量个事？"
"说。"
"给我买个...阿嚏！人寿保险？"
言十七放下茶杯："工资里扣。"
黑瞎子哀嚎一声，继续与小白狮搏斗。就在他以为今天的工作终于要结束时，小白狮突然一个猛扑，把他按倒在地，湿漉漉的鼻子在他防毒面具上嗅来嗅去。
"救...救命！"黑瞎子僵着身子不敢动。
言十七打了个响指，小白狮立刻放开黑瞎子，屁颠屁颠地跑回主人脚边。黑瞎子瘫在地上，防毒面具歪在一边，头发上沾满了白色狮毛，看起来狼狈不堪。
"今天就到这儿吧。"言十七留下这句话，挥了挥手，张海楼将小白狮重新关入了铁笼子里。
黑瞎子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他拍掉身上的狮毛，突然注意到墙角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正对着他的位置。也就是说，他刚才的窘态全被拍下来了？
回到喵不言，张海楼拍了拍他的肩："精彩表演。少爷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黑瞎子接过毛巾擦了把脸："你们少爷是不是心理变态？看着别人被他的宠物折磨就这么高兴？"
张海楼笑容不变："你知道吗？少爷昨晚查了你的资料。"
黑瞎子动作一顿。
"南瞎北哑，多响亮的名号。"张海楼凑近一步，声音压低，"张起棂的挚友，九门最贵的雇佣兵，无二白最信任的探子..."他拍了拍黑瞎子的肩，"你说，少爷为什么还留你在店里？"
黑瞎子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因为他缺个...阿嚏！...缺个搞笑艺人？"
张海楼大笑："也许是因为他想知道，张起棂当年为什么愿意为你这样的人违抗家令。"他转身离开前意味深长地说，"小心点，黑爷。少爷对你感兴趣，这不一定是好事。"
黑瞎子站在原地，过敏症状似乎更严重了。他掏出手机，给无二白发消息：【情况有变，言十七知道我的身份，但没赶我走。加钱，三倍。】
发完消息，他环顾四周，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微型摄像头，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将它粘在了一楼吧台的位置上。这个角度正好能拍到部分后厨区域和通往二楼的楼梯。
"黑爷，"张海楼的声音突然从屋里传来，"少爷问你要不要留下来吃午饭？今天有西湖醋鱼。"
黑瞎子手一抖，差点把摄像头掉地上："来...来了！"
午餐在一种诡异的和谐氛围中进行。言十七坐在主位，安静地吃着饭；张海楼时不时说些店里的趣事；黑瞎子则一边应付过敏症状，一边偷偷观察言十七的一举一动。
"老板，"黑瞎子夹了块鱼肉，"您养狮子不犯法吗？"
言十七抬眼看他："有许可证。"
"那...它妈妈呢？"
"死了。"言十七放下筷子，"盗猎者。"
黑瞎子注意到言十七说这话时，手指微微收紧。他识趣地没再追问，转而夸赞起厨艺。言十七似乎对他的奉承毫无反应，但当黑瞎子说到"这醋鱼比楼外楼的还正宗"时，他看到言十七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下午的工作相对轻松，黑瞎子只需要给前厅的几只猫梳毛。虽然过敏症状依旧严重，但比起面对小白狮，这已经算是天堂般的待遇了。
"黑爷，"张海楼在打烊前找到他，"少爷说你今天可以早点走。"
黑瞎子正想道谢，却听张海楼补充道："因为今天要给这些小家伙洗澡，怕你...呃...情绪崩溃。"
黑瞎子："......"
当晚，黑瞎子回到自家按摩店的二楼，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微型摄像头传回的影像。画面中，张海楼正跟一众店员帮喵不言的猫主子们吹干毛发，言十七站在前二楼的楼梯前。令黑瞎子惊讶的是，在某个瞬间，言十七皱眉直视摄像头的位置，仿佛早就知道它的存在。他对着镜头做了个手势——正是张家族人之间使用的暗号。
黑瞎子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明天记得带更好的设备来。少爷想看高清的。——张海楼】
黑瞎子盯着手机，突然大笑起来。他拨通无二白的电话："二爷，计划有变。得加钱，五倍。"
"你疯了？"无二白在电话那头沉声不悦的说道，“这一星期不到，你都涨几次价了？”
黑瞎子笑着看向窗外的月色："因为我现在要扮演双重间谍了。言十七比我们想象的都有趣得多。"
与此同时，喵不言二楼的监控室里，言十七看着屏幕上黑瞎子的一举一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张海楼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言十七头也不回。
"少爷，留着他太危险了。"
言十七调出一个画面，是黑瞎子小心翼翼给小白狮梳毛的场景："黑瞎子这个人，虽然贪财好利，但从不出卖真正的朋友。"
"您认为他会成为朋友？"
言十七关闭监控，起身走向窗边："我认为，他比张起棂诚实得多。"月光下，他的银发泛着淡淡的光泽，"至少他承认自己贪财。"
张海楼无奈地摇头离开。言十七从抽屉里取出那包桂花糖，轻轻摩挲着包装纸。窗外，一只夜莺在梧桐树上鸣叫，仿佛在嘲笑人类复杂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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