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青峁村时,天已经擦黑。老榕树上的叶子沾着层淡灰的雾尘,村民们没像往常一样在院坝里纳凉,反而都聚在祠堂门口,手里捧着晒好的金阳草,看到三人回来,立刻围了上来。
“怎么样?黑沼泽的雾核稳住了吗?”李伯最先迎上来,目光落在陆行川沾着泥的裤腿上,又扫过墨骨的刀鞘——上面还沾着沼鳄的黑血。
陆行川摇了摇头,把雾灵藏在雾核里的事简略说了一遍。村民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有个年轻些的村民攥紧手里的金阳草:“那雾灵要是出来了,我们村……”
“别慌。”墨骨从怀里掏出那本泛黄的古籍,举起来,“这里面应该有对付雾灵的法子,我们现在就去祠堂翻,天黑前肯定能找到线索。”
众人跟着往祠堂走,阿蛮把藤笼交给旁边的婶子:“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下引路虫,我跟他们一起翻书。”说着快步跟上队伍。
祠堂里的供桌被收拾干净,古籍摊在上面,书页边缘都卷了边,有些字迹还被水渍晕开。墨骨手指飞快地翻着,陆行川和阿蛮凑在旁边,李伯则拿着火把,把光亮凑得更近些。
“找到了!”墨骨忽然停住翻页的手,指着其中一页,“‘雾灵者,黑雾之精也,聚万载瘴气而成,畏三物——山海守之引(玉佩)、玄牝之核(珠碎)、蚀骨之血(纹),三物同聚,辅以金阳月华,可封于雾核,永世不得出。’”
“金阳月华?”阿蛮皱起眉,“金阳是金阳草,那月华是什么?”
“是月华露。”李伯忽然开口,手里的火把晃了晃,“老辈人说,石泉坡的崖壁上,每月十五夜里会凝结一种露水滴,沾着月光,能驱邪避瘴,就是月华露。明天就是十五,正好能去采。”
陆行川心里一松,之前的焦虑散去不少:“那我们明天夜里去石泉坡采月华露,回来后就去黑沼泽,用三物和金阳月华封了雾灵。”
“不行,得提前准备。”墨骨指着古籍上的另一段,“血纹需要提前用蚀骨族的精血绘制在封雾台的纹路上,得花两个时辰;金阳草要磨成粉,和月华露调成糊状,涂在玉佩和珠碎上,这样力量才够强。”
“我来磨金阳草!”旁边的村民立刻开口,“村里晒了不少,今晚就能磨好,装在陶罐里带过去。”
“我去准备装月华露的瓷瓶!”另一个婶子也接话,“家里有之前装药酒的小瓷瓶,干净得很。”
村民们一下子忙活起来,原本沉重的气氛变得热烈。陆行川看着眼前的场景,忽然想起小时候村里一起收稻子的模样——青峁村的人,从来都是这样,遇到事就一起扛,没有半点推诿。
墨骨把古籍小心地收好,走到陆行川身边,声音比平时轻了些:“之前我总觉得山海守欠我们蚀骨族的,现在才知道,先祖当年是自愿和山海守合作,只是后来族里人记混了,才成了误会。”他摸了摸刀鞘上的锯齿纹,“这次封了雾灵,我想回蚀骨族的旧址看看,把真相告诉还在的族人,让两族的误会彻底解开。”
陆行川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等这事了了,我陪你一起去。”
阿蛮抱着藤笼跑进来,里面的引路虫醒了,正朝着石泉坡的方向晃触角:“引路虫也想去!它能帮我们找月华露,崖壁上的露水藏得深,有它在能省不少事。”
三人相视一笑,之前的紧张和隔阂,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第二天傍晚,准备工作都已就绪:磨好的金阳草粉装了三个陶罐,瓷瓶用布包好放在阿蛮的药篓里,墨骨带了绘制血纹的工具,陆行川则把玄牝珠碎片用布裹好,贴在胸口,和玉佩靠在一起。
出发时,李伯把一把铜钥匙塞给陆行川:“祠堂的门我不锁,你们要是回来得晚,就直接去堂屋歇着。记住,要是遇到危险,别硬拼,玉佩能护你们一次,村里的人还等着你们回来。”
陆行川接过钥匙,攥在手里,沉甸甸的——这不仅是钥匙,更是村民们的牵挂。
夜里的风带着凉意,三人走在去石泉坡的路上,引路虫的翠绿光芒在前面带路。快到石泉坡时,阿蛮忽然停住脚步,指着前面的坡地:“你们看,岩狼的脚印!”
地面上,几串深灰色的脚印印在泥土里,脚印周围还沾着淡黑的雾尘——是被雾灵影响的岩狼!
“它们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墨骨握紧长刀,刀鞘上的锯齿纹泛出淡黑的光,“之前岩狼只在北坡的林子里活动。”
陆行川摸出胸口的玉佩,金红色的微光漫出来,照亮了周围的草丛:“是雾灵的气息引它们来的,它在扩张势力,想把周围的异兽都变成它的爪牙。”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狼嚎,紧接着,几双泛着灰光的眼睛从草丛里冒出来——是三只岩狼!它们的皮毛失去了光泽,嘴角流着涎水,显然已经被黑雾控制。
“阿蛮,你躲在后面,用金阳草粉撒它们!”陆行川举起铁叉,玉佩的光芒顺着铁叉蔓延,“墨骨,我们左右夹击,别让它们靠近阿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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