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质疑空壳公司本身,而是将问题拔高到 “法律技术风险” 和 “内部合规流程” 的层面。他拉上了内部风控和知识产权组(尤其是暗示了张律),将个人质疑转化为专业流程建议。
这一招,既没有直接对抗徐文渊和客户,又成功地将这个烫手山芋暂时悬置,引入了第三方监督的可能,为自己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和缓冲地带。
徐文渊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审视着余年,似乎在掂量他这番话的真正用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的更难对付。
办公室里,短暂的寂静再次降临。这次的交锋,比刚才更加凶险,也更加暗流汹涌。
徐文渊的目光在余年脸上停留了足足三秒,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那频率比刚才慢了半拍,像是在拆解余年话里的每一层意图。片刻后,他忽然笑了,只是笑意没达眼底,更像一种权衡后的妥协:“你考虑得倒是周全。”
他伸手拿回那份“修改意见”,指尖在标注“关联方”的地方轻轻划过,语气听不出情绪:“也行,那就按流程走。你对接张律那边,把‘关联方界定’的风险评估做出来,下周三之前给我。”
这句话没拒绝,却也没松口——他给了时限,等于把“悬置”的皮球又踢了回去,既考验余年对接第三方的能力,也留了观察的窗口。
余年点头应下:“好,我今天就联系张律。”他合上文件夹,起身时刻意保持着平稳的姿态,没让任何人看出他掌心的薄汗。
“对了。”就在余年转身要走时,徐文渊突然开口,声音里多了点漫不经心的提醒,“最近项目忙,别被外面的杂事分了心。咱们做律师的,守住本职,比什么都重要。”
这话像根软刺,轻轻扎在余年后背。他脚步没停,只回头扯出个符合职场礼仪的微笑:“师兄放心,我有数。”
推开门的瞬间,走廊里的冷空调风迎面吹来,余年才感觉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刚才在办公室里,每一秒都像在走钢丝——徐文渊的每句话、每个动作都藏着试探,而他的应对,不过是暂时稳住了局面,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头。
他走到消防通道口,掏出加密设备给苏晴发了条短讯:【徐文渊已设局,需借张律做“关联方”风险评估,可能有新动作】。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余年抬头望向窗外,楼下车水马龙,阳光刺眼,可他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更危险的漩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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