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撑着坐起身,动作牵扯到虚弱的身体带来一阵眩晕,却被他强行忽略。他伸出骨节分明却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拍抚着母亲剧烈颤抖的脊背,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妈,别担心,我...没事...」
病房门被推开,商止拿着检查报告走进来,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平稳:「秦总各项生命体征平稳,身体机能都在缓慢恢复中,没有器质性损伤。」
秦轶微微颔首,目光却已越过商止,投向窗边沉默不语的秦行之。他掀开被子,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声音虽轻却异常清晰:「既然商医生下了结论。爷爷,」他看向秦行之,「我们走吧。」
警卫无声地将轮椅推至床边,如同一个静默的注脚。秦轶没有抗拒,只是挺直的脊背和紧抿的薄唇,无声地宣告着一种磐石般不可动摇的意志。
轮椅无声地碾过光洁的地面,载着他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病房内,压抑的寂静被白寅秋破碎的声音刺破。她像是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目光死死追随着门外早已看不见的身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小止...你告诉我,他的眼睛里...怎么一点光都没有了?像...两口枯井...黑沉沉的...什么都没有了...」
商止同样凝望着秦轶消失的方向,走廊空荡的回音似乎还在耳边。
他沉默了几息,再次开口时,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清晰地落在白寅秋的心上:
「白姨,您比谁都明白,小栀在秦总心里,究竟意味着什么。」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锤敲在砧板上:「那不是光。那是……被生生剜走的心脏。他眼里的,是心口留下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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