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庭用手抹掉了脸上的眼泪,嘲讽地问:“次郎啊,你觉得你赢了吗?”
他尝试双手撑着太师椅的把手站起来,试了几次,终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朱春庭拍了拍久不动的双腿:“我猜,我的清朝一定时常用什么油按摩我这身体吧?嘿嘿!呆子弄的这些个玩意儿真心不错。”
他慢慢走动了几步,来到一排蜡烛前,“现在,该结束啦!”
朱春庭突然把所有蜡烛的烛泪往脖颈、脸上、手上抹。
滚烫的烛泪顺着皮肤灼烧到灵魂的深处,当然是水户次郎的灵魂。
“啊~~~”
意识里,水户次郎的魂体到处漏气。
一丝又一丝的黑气从朱春庭的身上冒出,他“嗯嗯”两声,顺着案桌瘫坐在地上。
说不难受是假的,比这难受的关都过了,他能熬得住。
特么的,呆子整的啥玩意儿啊?疼……钻心的疼!十八层地狱的油锅也不过如此啊!
“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
“父亲,您没事吧?”
门外传来小心翼翼地询问。
“父子齐心,其利断金!”朱春庭右手做剑指点着心脏,说完,差点儿背过气去。
书房门猛地被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的六旬老人满眼含泪,颤抖着双手,“爹,是你吗?”
“爹,是你吗?”朱春庭脸上糊着一些烛泪,隐隐约约看见自己的老爹走过来,不会吧,老爹这么长寿的吗?
六旬老人蹲在朱春庭的面前,抓住他的手按向自己的心脏,“父子齐心、其利断金,爹,我是清朝啊!”
说着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起来。
“清……清朝,你怎么这么老了?”朱春庭抖着手摸着大儿子的白发,心里发毛,呆子不会手一抖,给他的清朝多划了十年寿命吧?
“清朝啊,那时你长赢叔做法,你是说的自愿献出十年阳寿吧?”
朱清朝把朱春庭扶起来,坐在太师椅上,转身对着门外说:“阿四,去端盆温水来,给老太爷洗漱。”
他轻轻地把朱春庭脸上、脖颈、手上的烛泪抠下来,“爸!我都五十四了,在同龄人中算保养得不错的。”
“五十四,都比我大啦!”朱春庭有些感慨,他这一睡四十年,比雷峰塔的白娘娘都厉害,孩子直接老了。
其实他虽然沉睡着,但还是有些感觉的。
呆子在腌他的时候,他的魂体右手的手指有五个圈,每十年一根手指的圈就变成实心的,他的魂体就强一分,同时意味着水户的魂体弱一分。
等到四根手指以上的圈都变成实心的,他就会醒,就能灭了水户的恶魂了。
当然,还要配上呆子捣鼓的佐料。
朱四毕恭毕敬地端着盆子进来,发觉今天的老太爷好像不太一样,这脸画得跟戏文里的包青天一样,可能老太爷的疯病又犯了吧。
“哎吆,这是猪头四啊!啧啧啧,这满脸的褶子,当爷爷了吧?”朱春庭拿着毛巾把脸、脖子、手都擦了擦,水盆里的水都脏了,隐隐有些臭味。
“小人婆娘死得早,没留下一儿半女。”朱四确定老太爷又疯了,他的头一任婆娘是跟着老太爷和大老爷在乡下时娶的,后来被老太爷发疯吓死了。
他的第二任婆娘是回海市娶的,还是老太爷保的媒,不知怎么的也死了,之后他就一直单着。
朱春庭看着自己的儿子,小心翼翼地问:“你结婚了吗?”
“结了,又离了。”
“有孩子吗?”
“有一个,私生子。”
朱四瞪大了双眼,大老爷这私生子都瞒了三十年了,怎么今天说出来了。
朱清朝扶起朱春庭慢慢往外面走,“爹,我扶你去睡一会儿吧!”
“睡什么睡,老子睡了四十年了,老子要晒月亮。”
朱春庭慢慢移动着僵硬的腿,感觉自己像个裹脚老太太。
“今天初一,没有月亮。”
“那就看日出,反正我不睡觉。”
“好吧!您想怎么样都行!”
朱四风中凌乱中,确定老太爷犯疯病实锤了,疯得连腿都好了。
老洋楼的院子里,父子俩时隔四十年重逢,一时间有点相顾无言。
“这些年苦了你了,一个人撑着。”
“还好,就是看着那人自以为聪明地蹦哒,忍得很辛苦。”
朱清朝觉得自己这么些年的忍功炼得炉火纯青,就是有人在他面前吃屎都能面不改色。
“你那个离了的,是他塞给你的吧!”
朱春庭敢拿水户的恶魂发誓,他肯定不会给清朝娶个像样的。
“嗯,是王家老二家的三女儿。他家藏得深,后来被举报王家老太爷是汉奸,死了的私生子是日本人,老大家的女婿也是日本人,一家都被办了。那人吓得就让我登报离了。”
朱春庭握着茶杯,挑眉看向大儿子,“你举报的?”
朱清朝喝了一杯茶,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这头二十年的日子,就跟这天幕一样,望不到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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