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一条新修的公路上,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像一头老牛慢慢地行驶。
清晨似乎下过雨,路两边的树叶子上铺着湿漉漉的透明的“珍珠”,阳光已经出来,只是没有任何锋芒,似乎只是给这这些“珍珠”打光的工具。
面包车是真的破,活像从垃圾堆里偷出来的。银灰色的铁皮锈迹斑斑,发动机盖不知道有没有被固定,随着车身的起伏一跳一跳的。
车窗玻璃卡在半截,关不严实,车门也合不紧,稍微开快一点,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让人担心下一秒是不是就要散架,滚落到两旁的水沟里。
风从四面八方灌进车身,空气中浮动着青草和泥土被雨水浸润后的清新气息混着栀子花和木兰花的甜香。
路很平,车速很慢但是这面包车就是上下颠簸地厉害,硬是驶出了老年冲浪选手世纪大逃亡的即视感。
肖燕坐在副驾驶,双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身子随着车子轻轻摇晃,指尖还打着节拍。她的两根麻花辫被灌进来的风吹得有点乱,几缕发丝在眼前飘来飘去,她却毫不在意。
说来也奇怪,就是在这辆随时可能会报废的车里,肖燕一点晕车的感觉都没有。
陈爷爷带着大家到出租车聚集地的时候,她一走到一辆小轿车跟前就忍不住想吐,司机师傅才热情地打开门她就把肚里早饭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某些酸水还溅到了闪亮的车门上。
轿车司机师傅当场表演了个变脸。
这辆破旧的面包车司机也是个人才,上来就是一顿嘘寒问暖,然后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吹嘘他拉过无数的顾客,晕车的都不晕。
于是乎,肖燕上车体验了一把,果然不晕!连睡睡符都省了。关键贴了睡睡符虽然不晕车,但是会有偏头痛的后遗症啊!
面包车司机是个黝黑的中年汉子,双手粗糙,指关节粗大,笑起来一口白牙,开车的动作熟练且从容。
“小姑娘,大叔没骗你吧!”面包车司机骄傲地开口,“我这车跟了我七八年了,看着破,但是却没有把我搁在半路上。是不是一点儿也不晕?”
肖燕笑着点头,“真的不晕。”虽然汽油味不好闻,但是不是密闭的空间,而且她的辫子上缠了好几朵木兰花和栀子花,总的来说,从杭市到翁梅镇的两个多小时路程对于她来说是愉快的。
“那是,叔可是当过兵的,咱们军人从来不说谎。”
“向军人叔叔致敬!”
“哈哈哈哈,小姑娘嘴真甜!”
听着前面俩人愉快的交谈,后排的三个人不愉快啊!
他们不但晕车,浑身的骨头也快散架了。特别是崔金花和陈国民两个快六十的老人,心肝脾肺肾都隐隐作痛,戴圆圆甚至难受地说不出话。
怎么这一路这么漫长呢?
突然车身一个大颠簸,车顶似乎有什么要往下掉,司机师傅用手往上顶了一下,没事人一样继续开车,陈国民看得心脏一缩,担心这车到不了目的地。
“师傅,大概还有多久能到?”
“老大哥是要解手吗?要不要我在路边停一下?”
“不是不是,我就问一下我们到哪儿了?”
“快到翁梅镇了!”
肖燕把头伸到窗外看了下,感觉心脏跳得有点快怎么肥事?
愉快地和面包车司机挥手告别,肖燕走在翁梅镇的青石板路上,这里看看那里瞧瞧,那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虽然镇上已经大变样,但是她就有一种好像没有离开过的感觉。
“小燕,早饭吐个精光,饿不饿,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崔金花已经往一家米饼摊走过去。
“金花奶奶,我不太饿,圆圆你要吃吗?”肖燕摇摇头,她想赶紧回鸟村。
戴圆圆有气无力地倚着肖燕说,“我什么都不想吃,我就想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晕车太难受了,我下次再也不要坐这种喇叭不响其它都响的车,打死都不坐。”
“司机确实没骗人,晕车的不晕,但是他没说不晕车的坐了晕啊!”陈国民一脸菜色,欲哭无泪,一把老骨头都快折腾散了。
“老陈,你这就受不了了,想当年我抓超生的,什么车没坐过,也就这两年娇气了,人啊!还是不能过太好!”
肖燕“咯咯”笑起来,说:“金花奶奶,我就是穷命,只能坐这种破车。”
“不说了,太阳出来了,赶紧去叫个电动三轮车。”陈国民弯腰要提行李包,肖燕一把抢过来,“陈爷爷,我没晕车,我来拿。”
什么叫近乡情怯?
说的就是肖燕。
从坐上电动三轮车,嘴里就问个不停。
“圆圆,黑子死了没有?”
“没有啊!爷爷说黑子是属于长寿的品种,能活几十年呢!”
“那炭头死了没有?”
“也没有啊!”
“那鸟村有谁死了吗?”
“啊?我不知道啊?可能黑子的小弟死了一些吧!”
“圆圆,我和小月的衣胞地,山爷爷每天都打扫吗?黑子和炭头有没有在上面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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