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和皓先此时正在房里干柴烈火地抱着亲嘴儿呢。
突然被敲门声打断,丫鬟进来告诉她徐公子愿出双倍价钱让婉婉过去作陪。
皓先听后,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惊叹竟有如此挥金如土之人,便好奇地问对方是谁。
丫鬟只知道是南直隶江阴的徐经公子,第一次来,并不怎么认识。
“任他是谁,给多少银子,我都不去。今儿徵伯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只与他在这儿。”婉婉态度坚决,一脸执拗。
丫鬟没辙,只好回去原话禀了徐经和叶昶:给多少银子都不成,今晚曾姑娘再不陪别人。
叶昶一听居然还有官伎不要银子的,觉得新鲜,忙问丫鬟:
“曾姑娘的客人是谁?给了她多少银子?”
“是李徵伯公子,没……没给银子。”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不给银子却让曾姑娘心甘情愿陪他一晚,这李徵伯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魅力?”叶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是翰林学士李长安的长子,我们姑娘爱他爱得都得了相思病。今儿他好不容易来一回,姑娘宁愿贴钱,也要留他一晚。”丫鬟回道。
叶昶一听是我的儿子,脑子里迅速闪现出一个念头,思考了片刻,缓缓吩咐丫鬟:“既然是李公子,那我们便只好成人之美了,你们去把芸娘叫回来吧。”
徐经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叶叔,您认识这位李公子?”
“我认不认识不重要,但是你最好跟他认识一下。”
徐经更纳闷了,忙问:“为何呀?”
叶昶微微一笑,示意他附耳过来:“这个李徵伯是礼部左侍郎李长安的儿子,他现在内阁办事,将来必定会担任礼部会试的读卷官和阅卷人,你若是勾搭上李徵伯这个诱饵,还怕钓不上李长安那条大鱼吗?”
道完,意味深长地在徐经的肩膀上拍了拍。
徐经听完,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叶叔考虑得周全,侄儿明白了。”说罢,端起酒杯,跟叶昶继续痛饮起来。
烛影摇红伴玉芳,
新温初就落梅香。
低吟浅和星垂户,
不觉东方已曙光。
皓先不仅才情卓绝,床上功夫也堪称一流。
与曾婉婉共度一夜,恰似鸳鸯交颈,鱼水相融,虽非夫妻,却更胜夫妻。
二人沉醉其中,同升九霄仙境,如痴如狂,尽享无尽欢愉。
也难怪婉婉对他死心塌地,铁了心要与他共度这良辰美景。
翌日清晨,熹微的阳光透过镂花窗牖,洒在屋内。
皓先悠悠转醒,瞧了瞧身旁仍在酣睡的婉婉,不敢惊动她,自己轻手轻脚地从床上坐起,悄悄穿好衣服,打算下床开溜。
皓先心里暗自琢磨:昨夜是姑娘白送的,万一她醒来后舍不得自己离去,再强留一夜,定是不好意思拒绝的。
但身上只有二两银子,肯定不够。不如等下次带够了银子,再光明正大地过来找她。
皓先这般想着,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刚迈出步子,却猛地瞧见一人直直地立在门口,好像早就在这儿等着他了。
那人见皓先走出房门,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声音清朗地说:
“李徵伯公子,在下有礼了。”
皓先瞬间愣在原地,上下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人。
只见他个子不高,白面红唇,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
脖间一个沉甸甸的金项圈,手上两只翡翠大戒熠熠生辉,腰间更是缠满了各式各样的宝石玉坠,走起路来叮当作响,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皓先并不认得此人,只好抬手回礼问道:“兄台认得在下?敢问尊名?”
“在下江阴徐经,能在此结识李公子,三生有幸。”
皓先心里“咯噔”一下,大为惊讶:此人就是昨晚愿意出双倍银子请曾婉婉作陪的阔佬,他该不会是因为昨晚婉婉没去陪他,所以跑来找我麻烦的吧?
可瞧他此刻对自己这般恭敬有礼,并无恶意,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遂拱手小心问道:“原来是徐公子,幸会幸会。在下李皓先,若无其他指教,在下告辞了。”说完拔腿就要走。
“哎,李公子,先别走啊。实不相瞒,徐某是应天府举人,此次来京准备明年会试。听闻李公子出生官宦人家,又一表人才,想跟公子交个朋友,以后常约相伴,读书论道,不知李公子可愿赏脸?”徐经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拦住皓先。
皓先听后,愈发觉得奇怪。
要知道,各州府的举人都是科举的佼佼者,平日里大多骄傲自负,一般是瞧不上其他未中举的贡生的。
可这个徐经与自己初次见面,竟然如此谦卑,还急切地想要与自己交朋友,实在古怪。
徐经瞧出皓先眼中的迟疑,连忙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锦盒,满脸堆笑地说:
“徐某是真心诚意想与公子结交,这里面是五十颗上好的合浦珍珠,就当作见面礼赠予公子,还望公子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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