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送苗的路被堵死,镇上销售也碰壁,张大山彻底被逼到了墙角。他知道,再这么耗下去,等刘胖子把村里的农户都签完,他的试点就真成了孤家寡人,迟早被拖垮。
必须破局!必须走出去!
他把李铁柱和李秀云叫到一起,开门见山地说:“铁柱,秀云,现在的情况你们都清楚。窝在村里,咱这苗子再好也是死路一条。我打算去县里,甚至去市里碰碰运气!”
李铁柱吓了一跳:“去县里?市里?大山哥,咱……咱谁也不认识啊!”
“不认识也得去!”张大山语气坚决,“坐等就是等死!咱的苗子不比任何人差,我就不信找不到识货的!”
李秀云一直安静地听着,这时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张大山:“我跟你一起去。”
张大山愣住了:“秀云,你……”
“我帮你整理数据,做记录。”李秀云平静地说,“见了人,光说没用,得有东西给人看。我可以把咱们的育苗记录、生长数据、还有周工程师的评价,都整理成册子,这样更有说服力。而且……”她顿了顿,“两个人去,总比你一个人瞎闯要好。”
张大山看着她清亮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和力量。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帮忙,更是一种无声的支持和信任。
“好!”张大山重重点头,“秀云,谢谢你!”
事不宜迟。张大山把剩下的钱几乎全拿了出来,分成两份。一份留给李铁柱,让他务必照看好坡地的药材和剩下的种苗。另一份作为路费和开销。
他和李秀云连夜赶工,把所有的数据、记录、甚至拍了几张幼苗的照片(借了镇上照相馆的相机),整理成一份厚厚的、图文并茂的材料。李秀云的字迹清秀工整,条理清晰,让这份材料看起来像模像样。
第二天天不亮,两人就出发了。张大山背着一个大竹篓,里面用湿布小心包裹着几十株品相最好的幼苗。李秀云则背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那份沉甸甸的材料和几个干粮。
他们先坐拖拉机到镇上,再转乘唯一一班去县城的破旧中巴车。车子颠簸得厉害,李秀云脸色有些发白,但她咬着牙没吭声。张大山看在眼里,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心疼。
到了县城,两人都傻眼了。县城比镇上大了不知多少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他们像两只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去哪找收购药材或者种苗的地方。
“先去药材市场看看!”张大山凭着直觉说。
打听着找到了县药材市场,里面倒是人来人往,摊位林立,但大多都是收购成品药材的。他们挨个摊位问过去,人家一听是卖种苗的,还是个人培育的,都纷纷摇头,连看都懒得看。
“我们只收干货,种苗你得去找种子公司或者农科所。”一个稍微和气点的老板告诉他们。
种子公司?农科所?张大海和李秀云面面相觑,他们哪知道这些单位在哪?
一天跑下来,毫无收获。两人又累又饿,找了个便宜的旅社住下,房间简陋,只有两张硬板床。气氛有些尴尬。
“对不起,秀云,让你跟着受罪了。”张大山愧疚地说。
“别说这些。”李秀云摇摇头,拿出材料,“我们再看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试试。”
看着她在昏暗的灯光下认真研究地图和材料的侧影,张大山心里充满了力量。他暗暗发誓,一定要闯出个名堂,不能辜负她的信任!
第二天,他们打听着找到了县农科所。门口有门卫,不让随便进。好说歹说,门卫才同意帮他们把材料转交给负责药材研究的科室。
他们在门口等了整整一上午,又饿又渴。终于,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技术员出来了,拿着他们的材料翻了翻,又看了看竹篓里的苗子,点了点头:“苗子是不错,数据也挺详细。不过……”
一个“不过”,让张大山的心又提了起来。
“我们农科所主要是搞研究,不直接收购种苗。而且,你这个属于个人行为,没有经过品种审定,我们没法推广。”技术员爱莫能助地摊摊手,“你们可以去市里的药材公司或者大型种植基地问问,他们也许有需求。”
又是一条死胡同!
从农科所出来,两人都有些垂头丧气。县城的希望,似乎也破灭了。难道真要空手而归?
“去市里!”张大山一咬牙,“既然来了,就不能这么回去!”
他们用身上仅剩的一点钱,买了去市里的长途汽车票。这是一场真正的豪赌,如果市里再不行,他们连回去的路费都没了。
坐在颠簸的长途汽车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张大山心里五味杂陈。他看了一眼身边疲惫不堪却依然坚持的李秀云,紧紧握住了拳头。
市里,是最后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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