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子突然带着马干事和两个陌生面孔的“专家”来到比试田,说要提前验收,这让张大山嗅到了浓浓的阴谋味道。
王老歪也闻讯赶来,脸上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张老板,刘老板,既然专家都请来了,咱们就提前把这事了了吧,也让大家伙儿早点看到结果。”王老歪打着哈哈。
刘胖子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啊,张大山,你不会不敢吧?马干事和这两位专家,可是很忙的。”
张大山冷静地看着他们:“提前验收可以,但当初说好是三个月,今天才第八十七天。而且,验收的标准和方法,得按当初约定的来,公开、公平,由在场的乡亲们共同见证。”
“那是自然!”刘胖子满口答应,但眼神闪烁。
马干事清了清嗓子,摆出官腔:“我们主要是来做个初步评估,看看长势。具体产量,还是要等成熟后实际测量为准。”他显然不想把话说死。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专家”走到刘胖子的田边,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拔起一株长得相对高些的柴胡,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根系,说道:“嗯,刘老板这片柴胡,长势不错,植株高大,看来管理得当。”
另一个秃顶的“专家”则走到张大山的田边,随手拔起一株(恰好是边缘一株长势稍弱的),看了看,皱起眉头:“张老板这片嘛……植株倒是整齐,就是……好像有点矮小,是不是肥力跟不上啊?”
这话一出,围观的村民和药农们议论纷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张大山的苗子整体更匀称健壮,刘胖子的则参差不齐。这专家明显是睁眼说瞎话!
李铁柱气得要冲上去理论,被张大山死死拉住。
张大山不慌不忙,走到田埂中央,朗声说道:“马干事,两位专家,既然要看长势,不能光看一两株。我建议,咱们采用更科学的方法。”
他转身对李秀云说:“秀云,把我们的记录本拿来。”
李秀云早有准备,拿出那本厚厚的记录本。张大山接过,翻到比试田的记录页,展示给众人看:“这是我们从移栽第一天起,每天记录的苗高、茎粗、叶片数。大家可以看看,我们的苗子生长曲线平稳上升,整齐度高。”
他又指着田里说:“至于植株高矮,专家可能看错了。请各位乡亲走近了看,到底是我们的苗子矮,还是刘老板的苗子徒长、茎秆细弱?”
村民们早就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围到田边仔细观看。这一看,差距就明显了:张大山的柴胡,虽然平均高度略矮一点,但茎秆粗壮,叶片肥厚浓绿,根系发达;而刘胖子的,高的高,矮的矮,茎秆明显细弱,叶片也薄黄一些。
“明显是张老板的苗子好啊!”
“就是!刘老板那苗子跟豆芽菜似的,能有好产量?”
“这专家啥眼神啊?”
舆论瞬间倒向张大山。
马干事和那两个“专家”脸色变得很难看。刘胖子更是气急败坏,嚷道:“光看长势有什么用?最终要看产量!看药效!”
“刘老板说得对!”张大山接过话,“最终看产量!既然专家们都来了,不如我们现在就随机取样,现场测产?请乡亲们一起监督,保证公平!”
现场测产!这提议合情合理,得到了所有围观者的赞同。
刘胖子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张大山、刘胖子、马干事、两位“专家”,以及几位公认公正的老农,共同在两家田里,分别随机划定了几个一平方米的样方。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现场收割样方内的柴胡,分别称重。
结果毫无悬念!
张大山的样方,平均亩产(估算)达到了一百五十公斤!而且植株完整,根系粗壮。
刘胖子的样方,平均亩产只有一百一十公斤左右,而且杂草较多,植株良莠不齐。
数据一出,高下立判!
刘胖子的脸变成了猪肝色。马干事和那两个“专家”灰溜溜地躲到了一边。
“刘老板,结果大家都看到了。”张大山看着刘胖子,平静地说,“按照约定,以后见面,请你绕道走。”
刘胖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大山:“你……你使诈!”
“使诈?”张大山冷笑一声,指着李秀云手里的记录本和现场的样方,“数据在这,产量在这,乡亲们的眼睛是雪亮的!谁使诈,谁心里清楚!”
刘胖子无言以对,在众人的哄笑声和指指点点中,带着他的人,狼狈不堪地溜走了。
这场历时三个月的公开比试,以张大山的完胜告终!
经此一役,张大山和他的优质种苗,名声大噪!之前观望的药农们彻底信服,纷纷上前签订购苗合同。张大山的销售渠道,彻底打开!
“星火计划”,终于迎来了燎原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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