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北京落地时，张小石还没从瑞士的谈判胜利中缓过神来。但当他打开手机，几十条未读信息和新闻推送像冰水一样浇醒了他。
"大山药业基因编辑技术涉嫌伦理违规"的标题刺眼地挂在热搜榜首，配图赫然是他们实验室加密柜里的原始数据截图。评论区内充斥着"中国药企毫无底线"的辱骂，甚至有人开始抵制大山药业的所有产品。
"这不可能......"张小石的手指在发抖。这些数据只有核心团队能接触，加密柜需要他和李秀云的双重指纹才能打开。
他立刻拨通爷爷的电话，但接起来的却是王斌焦急的声音："石头！你先别回公司，门口全是记者！张总他......他气得血压升高，送医院了！"
张小石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改走VIP通道，从地下车库悄悄赶到医院。病房里，张大山靠在床头，脸色灰白，李秀云正红着眼眶给他量血压。
"爷爷！"张小石冲过去，"那些数据是伪造的，我......"
"数据是真的。"李秀云哑声打断他，"安保系统记录显示，泄露前一周只有你进过加密室。"
张小石如遭雷击。他猛然想起，去瑞士前他的确去过加密室取资料，但当时......
"不对！"他跳起来，"那天林博士来找我讨论技术细节，我中途被电话叫走，他一个人在会议室等我！"
"林博士？"王斌皱眉，"哪个林博士？"
"诺华研发部的华裔科学家，我们在瑞士认识的......"张小石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浑身发冷。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所谓的"林博士"根本不存在，那人是诺华雇佣的商业间谍，利用张小石的信任套取了加密室密码。更可怕的是，技术团队在核查数据时发现，泄露文件被恶意篡改过——关键实验数据被替换成了伪造的违规操作记录。
"这是精心设计的圈套。"李秀云看着检测报告，手在发抖，"他们先获取真实数据，然后篡改内容，再选择在你出国时曝光。"
舆论持续发酵。尽管公司发布了澄清声明，但公众的信任已经崩塌。最让张小石心痛的是，团队里有三名跟了他五年的研究员提交了辞呈。
"张博士，我们相信您的人品，但家人每天被骚扰，实在撑不住了。"老研究员临走时红着眼眶说。
深夜，张小石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实验室里。屏幕上还挂着被篡改的数据截图，那些他熬了无数个夜晚得出的成果，如今成了刺向自己的刀。
手机震动，是爷爷发来的短信："来天台。"
顶楼天台上，张大山披着外套站在栏杆边，望着城市夜景。"石头，"他没回头，"你知道你太爷爷当年为什么给咱家定下'地不欺人'的祖训吗？"
"因为土地从不说谎。"张小石低声回答。
"那你现在在怕什么？"张大山转身，目光如炬，"土地被泼了脏水，难道就不长庄稼了？"
第二天，张小石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震惊的事——他开通了直播，背景就是被泄露数据的实验室。
"我知道你们在等一个解释。"他对着镜头，声音平静，"但我今天不解释，我只展示。"
接下来的三小时，他带着观众实时重做了被"篡改"的关键实验。当最终数据与原记录完全吻合时，在线人数突破了百万。
直播结束前，张小石举起一份文件："这是诺华雇佣间谍的银行流水和通信记录，已提交国际法庭。"
他停顿片刻，看向镜头深处："大山药业从靠山屯的三间瓦房走到今天，靠的不是投机取巧，是每一个数据背后的汗水。你可以泼脏水，但泼不脏这片土地养出来的良心。"
关掉直播的瞬间，手机开始疯狂震动。第一条跳出来的信息让张小石愣住——是那三位辞职的研究员："张博士，我们明天就回来上班。"
窗外，曙光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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