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的衣冠冢前,雪线苔在月光下发出细微的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蔓延。张承志安静地站着,眉心的印记像一枚活着的琥珀,流光转动。
“哥,”他没有回头,声音平静,“我‘看见’抗体怎么做了。”
张小石红着眼眶抬头。弟弟的瞳孔深处,有细密的金色纹路在旋转,如同最精密的制药流程图。
“爸用自己换来的,不只是我的命。”张承志转身,眼里含着泪,嘴角却带着笑,“他换回了完整的‘神农传承’。”
当夜,靠山屯的老药坊灯火通明。没有现代仪器,张承志徒手抓药,分量不差毫厘。他让张小石生起泥炉,用最古老的陶罐煎药。火光跳跃间,药香弥漫,竟引来了山中的鸟雀盘旋不去。
第一剂“神农抗体”制成时,竟是半透明的金色液体,在碗中微微发光。
“送省疾控中心。”张承志脸色苍白了几分,“立刻。”
抗体效果震惊了所有人——林墨渊释放的基因病毒,在半小时内被彻底中和。更神奇的是,康复者体内产生了持久的免疫记忆!
消息传开,国际社会哗然。但荣誉背后,暗箭随之而来。
某境外媒体发文质疑抗体成分,污蔑张家用人体制药;深夜,老药坊遭人投掷燃烧瓶;张承志更收到血书:“交出配方,否则屠村!”
“他们怕了。”张小石砸碎燃烧瓶残骸,眼神冰冷。
陈教授带来更危急的情报:境外某大型药企已破解部分抗体序列,正在疯狂合成仿制药,企图抢先注册专利!
“不能让他们得逞!”张小石握紧拳头。
“哥,抢注没意义。”张承志轻轻按住他的手,眼神通透,“神农抗体真正的核心,不是配方,是‘药魂’。”
他走到院中,将手按在张大山的衣冠冢上。坟头的雪线苔突然金光大盛,化作点点流光,融入夜空。
“什么意思?”张小石愣住。
“药魂在,配方才能活。”张承志望向南方,“有人用错了心,制出来的,只能是毒。”
他的预言很快应验——三天后,那家抢注专利的药企实验室发生剧烈爆炸,据传是仿制抗体发生不可控变异引发的自毁。
与此同时,靠山屯来了位不速之客——金发碧眼的世卫组织特派员艾琳娜。她带着最先进的检测设备,却对张承志行了最郑重的中医揖礼。
“张先生,我代表无数濒危的生命,请求您公开抗体。”艾琳娜眼中含泪,“但不是配方,是‘心法’。”
张承志沉默良久,递给她一碗清水:“你先看。”
艾琳娜疑惑地接过,碗中清水竟渐渐泛起金光,浮现出不断变化的草药幻影!她震惊得几乎拿不住碗。
“心法在此,”张承志平静地说,“但看得懂的人,万中无一。”
艾琳娜在靠山屯住下了,跟着张承志采药、晒药,学习最基础的药性相生相克。她不再提抗体,只是每日记录着草木枯荣与人心变化的关联。
转折发生在一个暴雨夜。靠山屯后山突发泥石流,数十名村民被困。张承志冲进雨幕,徒手挖开泥浆救人。当最后一名孩子被抱出时,他力竭倒地,眉心的金光都黯淡了。
艾琳娜哭着为他包扎伤口,却发现自己沾了他鲜血的纱布,竟散发出浓郁的抗体药香!她恍然大悟——药魂,是舍己为人的那颗心。
次日,艾琳娜发布公开声明,宣布放弃抗体专利申请,并倡议成立“全球药魂联盟”,以医者仁心为唯一准入标准。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曾经效忠林墨渊的几位科学家,在目睹一切后,带着核心资料向张承志投诚。他们坦言,林墨渊背后还有更庞大的黑影——“普罗米修斯”只是一个分支。
“真正的敌人,藏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张承志望着雨后初晴的天空,轻声说。
张小石知道,更艰难的战斗还在后面。但他看着弟弟眼中坚定的金光,看着靠山屯漫山遍野新生的药草,心中充满了力量。
星火已燃,可以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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