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潮的余波逐渐平息,霜狼堡在悲恸与疲惫中开始了缓慢的重建。冰墙需要修补,牺牲者需要安葬,伤员需要照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草药混合的气息,以及一种劫后余生的沉寂。
林默因在守城战中表现出色,尤其是疑似“击退”了冰嚎领主的威慑(虽然他自己知道那并非他的功劳),赢得了整个部落的尊重和感激。分配到的物资明显增多,那处偏僻的狩猎小屋也被族人主动帮忙修缮得更牢固了些,甚至还有人送来了一张完整的雪熊皮作为谢礼。
但林默和苏砚的心并未放松。楚云天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阴影,始终悬在心头。他们必须抓紧一切时间,提升实力。
小屋之内,火光摇曳。
苏砚盘膝坐在那张厚实的雪熊皮上,身前摆放着几个粗糙的石碗,里面盛放着不同色泽的药材粉末和液体。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一小截幽蓝色的、仿佛有冰焰在内里流动的“万年玄冰髓”残料,以及几株林默从凛风山脉深处冒险采来的、蕴含着顽强生机的“冰苔王”。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专注明亮。经过兽潮的刺激和这段时间的调养,她感觉体内那沉寂已久的、属于苏家血脉的辛金本源,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悸动。而那一直死死缠绕、压制着她的乙木诅咒,在北冥境这极寒环境和林默偶尔分享的精纯金气滋养下,也出现了些许松动的迹象。
今天,她决定尝试一下思考了许久的一个想法。
“北冥极寒,本质上是一种极致的水行变种。水能生木,但极寒之水,反而能抑制寻常木行的生机勃发。”苏砚一边小心地处理着药材,一边对身旁护法的林默低声道,“我的诅咒,本质是身中乙木之气过度增生,反客为主,压制命金。或许……可以借助此地极寒环境,以毒攻毒,用极寒之力进一步压制甚至冻结那过剩的乙木生机,为我命金之力的释放创造一丝空间。”
林默眉头微蹙:“风险很大。极寒之力同样会损伤你的经脉和本源。”
“我知道。”苏砚眼神坚定,“但没有温和的方法了。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快、也最有可能见效的办法。何况……”
她顿了顿,看向林默手腕上那枚暗沉的五行环:“你不是也一直在行险吗?我们都没有慢慢来的资本了。”
林默沉默片刻,重重点头:“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护法,稳住周围灵气。最关键时,我需要你引动一丝纯粹的、温和的金行之气,助我冲击诅咒节点。”苏砚将处理好的药材按照特定顺序混合在一起,最终得到一小碗散发着奇异寒香、却又隐含着一缕生机的深蓝色药膏。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丝毫犹豫,将药膏均匀涂抹在自己双臂和胸口几处重要的经脉节点上。
药膏触及皮肤,瞬间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寒,几乎要将血液冻结!苏砚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皮肤表面迅速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她不敢怠慢,立刻运转起家传的、那套几乎被遗忘的辛金功法残篇。微弱却无比锋锐的庚金之气在她干涸的经脉中艰难地流动起来,试图对抗那无孔不入的寒意,并勾动命宫深处那被封印的本源。
冰与金,两种同样锋锐、性质却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她体内展开了激烈的冲突!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交加,嘴角溢出带着冰碴的血丝,痛苦得几乎蜷缩起来。
林默立刻出手,双手虚按在苏砚后背,五行环上“土”纹微亮,沉凝厚重的土行之力缓缓渡入,并非直接参与对抗,而是如同一道坚固的堤坝,护住她最重要的心脉和丹田,稳定着几乎要崩溃的经脉。
同时,他极力感知着苏砚体内那两股力量的细微变化。
时间一点点过去。苏砚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座战场,极寒的药力疯狂压制着那泛滥的乙木诅咒之气,而辛金功法则趁机试图冲破束缚。
过程极其缓慢,也极其痛苦。苏砚的意志力顽强得惊人,她死死咬着牙,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在剧烈颤抖中碰撞的声音,却始终没有放弃。
渐渐地,那原本如同附骨之蛆般缠绕在她经脉中的、过度生长的乙木之气,在极寒的侵蚀下,活性开始明显降低,变得凝滞、迟缓……
就是现在!
苏砚用尽全部意志,向林默传递出一个模糊的意念!
林默早已准备多时,眼神一凝,五行环上“金”纹骤然亮起!但他并没有引动环中那锋锐无匹的罡风金精之气,而是全力运转《源炁真解》,将从环中引导出的金行之力,混合着自身一丝本命真元,转化为一种相对温和、却同样精纯凝练的庚金之气,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注入苏砚体内!
这股外来的、温和却坚定的金行之力,如同生力军,瞬间汇入苏砚那苦苦支撑的辛金气流之中!
轰!
仿佛堤坝终于被冲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一直被乙木诅咒死死压制、几乎从未真正释放过的命属辛金本源,在这一刻,终于抓住机会,爆发出了一股微弱、却无比纯粹、无比锋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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