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银杏叶还在晚风里打着旋,夏小星指尖捏着那束蒲公英,绒毛蹭过指腹时痒得她轻笑出声。顾衍之刚把车停稳在她家楼下,就见女孩凑过来,鼻尖沾了点雪白的绒毛,像只偷蹭了的小狐狸。
"顾总,你看。"她对着路灯扬起手,蒲公英的绒毛随风飘向他,有几根轻轻落在他衬衫领口。顾衍之伸手想帮她拂掉鼻尖的绒毛,指尖刚碰到她的皮肤,就被她笑着躲开,女孩攥着他的手腕,把那根绒毛吹到了他耳尖上。
"这样才对称嘛。"夏小星眨眨眼,推开车门时还不忘回头叮嘱,"明天茶水间的草莓饼干,我要第一个吃哦。"
顾衍之看着她蹦蹦跳跳跑进楼道的背影,耳尖的绒毛还没掉,心跳却比刚才开车时快了半拍。他坐回车里翻手机,点开夏小星刚发的新动态。还是那只举着蒲公英的小狐狸,只是这次旁边的大灰狼尾巴卷得更紧了,爪子下还多了块歪扭的草莓饼干,配文是:"大灰狼的'赔罪礼',明天验收!"
评论区里他的匿名账号早就秒赞,刚想发个句号,就看见夏小星秒回:"某匿名粉丝手速够快啊,是不是早就蹲好了?"
顾衍之的耳尖瞬间又红了,手指在键盘上顿了半天,最后只敢发个"……"。放下手机时,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发动车子往家开,刚才看漫画时,小狐狸爪子下藏着的那张纸条,隐约画着个戒指的轮廓。
回到家时,顾衍之连西装外套都没脱,就冲到书房翻抽屉。最底层的黑色笔记本里,夹着三张珠宝设计师的名片,还有他三个月前偷偷记的笔记:"小星喜欢圆一点的戒指,不喜欢太闪的钻,上次她说蒲公英绒毛像星星......"
笔记旁边还贴着张便签,是林舟写的:"老板,您都看第三次了,再不下单设计师都要以为您要批量订婚戒了。"当时他总觉得"时机没到",可现在看着手机里小狐狸的漫画,心脏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再等,这只小狐狸说不定真要"反套路"主动求婚了!
他抓起手机拨通设计师的电话,听筒里刚传来"顾总晚上好",他就清了三次嗓子,声音还有点发颤:"张设计师,我要订枚戒指,要最特别的,不能跟别人撞款。"
"您终于决定了?"张设计师的声音里藏着笑意,"之前您说要'低调又有纪念意义',现在有具体想法了吗?"
顾衍之盯着手机里的漫画,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戒指上要刻两只小动物,一只小狐狸,叼着支画笔;另一只......另一只大灰狼,叼着蒲公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接着传来张设计师憋笑的声音:"顾总,您这风格跟平时不太一样啊,有点......可爱?跟您之前要的'商务简约风'差太远了。"
"就要这样。"顾衍之的语气不容置疑,可耳尖却在发烫,"小狐狸的耳朵要翘一点,大灰狼的尾巴尖要画成粉色,还有,戒指内壁要刻一行字......"他顿了顿,想起摩天轮上夏小星靠在他肩头的样子,声音软了点,"刻'银杏叶与星星'。"
挂了电话,顾衍之才发现手心全是汗,他对着镜子扯了扯领带,却看见自己嘴角根本压不下去,刚才张设计师说"顾总您这是被下了可爱咒啊",他居然没反驳,反而觉得挺对。
正对着设计要求的草稿傻笑,手机突然震了下,是林舟发来的消息:"老板,您半夜三点发'戒指尺寸怎么量',是我眼花了还是公司要推出新珠宝线了?"后面还跟了个吃瓜的表情包。
顾衍之看着消息,脸瞬间黑了,刚才跟设计师聊完,他急着想知道夏小星的指围,随手就把问题发给林舟了。他打字回复:"工作相关,别多问。"
林舟秒回:"哦~工作啊,那您上次让我查'女生喜欢的求婚场地',也是工作?还有上周让我买'草莓味的糖纸星星',也是工作?"
顾衍之盯着屏幕,手指攥得手机壳都发烫,最后只回了个"闭嘴",就把手机扔到一边。可没过两分钟,他又忍不住拿起手机,他想起夏小星有只银色的细手链,上次帮她捡画稿时碰过,大概能猜到手腕的尺寸,指围说不定能按这个推算?
他翻出抽屉里的软尺,对着自己的手指比来比去,又想起夏小星的手比他小一圈,指尖还圆圆的,最后在草稿纸上写了个数字,又划掉,改了三次才敢发给张设计师,还特意加了句:"如果不对,能不能改?"
张设计师很快回了消息:"顾总放心,先按这个尺寸做初稿,改多少次都没问题,不过您要是能偷偷量下女士的指围,会更准。"
顾衍之看着"偷偷量"三个字,耳根又红了。他想起明天要和夏小星对接新季包装的细节,说不定能找机会碰下她的手?可转念又怕自己紧张到手抖,反而被她发现,最后只能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哭丧脸的大灰狼,旁边写着"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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