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之的车停在夏小星公寓楼下时，副驾的小煤球正把脑袋搁在车窗沿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夏小星的手背。夜晚的风带着点初秋的凉，却被车厢里残留的火锅香气裹得暖融融的，夏小星指尖划开手机屏幕，原本只是想看看动态有没有新评论，指尖刚触到屏幕，就被涌进来的消息震得指尖发麻。
“怎么了？”顾衍之解开安全带，侧过头看她，只见夏小星的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点雀跃的颤音，“你看……粉丝们也太厉害了吧！”
顾衍之凑过去，视线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夏小星那条带画的动态下，评论已经破了万，最顶上的一条是个叫“画画的小团子”的粉丝，发了张对比图，左边是林薇放出来的“亲密照”，右边是夏小星画里的顾衍之，配文写得又认真又带着点气鼓鼓的可爱，“大家看！造谣的P图技术也太差了吧！顾总西装第二颗纽扣，在假照片里是扣着的，但小星姐画里（还有去年年会官方图）都是解开的！而且林薇的手链，假照片里是银色，可她去年参加活动戴的明明是金色！这不是拼的是什么！”
下面跟着一串附和的评论，有人把年会官方视频截了图，圈出顾衍之的纽扣位置，还特意标了时间戳，“实锤了！我反复看了三遍年会视频，顾总全程没扣过第二颗纽扣！林薇你P图能不能走点心？”还有人晒出林薇之前的社交动态截图，调侃道，“姐姐，你忘了自己去年发过手链开箱吗？金色的，还说‘最喜欢的颜色’，怎么到假照片里就变银色了？难道是会变色的魔法手链？”
夏小星笑着往下翻，越翻越觉得暖心。有个叫“爱吃火锅的喵”的粉丝，晒出了一张退单截图，订单是张氏旗下的火锅底料，退款理由写得理直气壮，“支持顾总和小星姐！造谣公司的产品我不吃，怕吃了脑子进水，跟你们一样会P图造谣！”下面立刻有几十个人跟着晒退单，有退张氏零食的，有退张氏家居用品的，甚至还有人退了张氏旗下健身房的年卡，配文：“怕在你们家健身房练完，连基本的辨别真假能力都没了！”
“这些粉丝也太可爱了吧。”夏小星忍不住笑出了声，指尖轻轻点了点屏幕上的退单截图，“连火锅底料都不放过，看来大家是真的气不过。”
顾衍之看着她眼底的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蹭过她柔软的发梢，声音里满是温柔，“是你用画让大家感受到了真诚，他们才愿意站出来帮我们。”他顿了顿，视线落在评论区里一条被顶上来的长评上，眼底的温度又深了几分。
那条长评是个叫“行业吃瓜小能手”的用户写的，洋洋洒洒几百字，把林薇的身份扒得明明白白。开头先放了张林薇和张氏集团副总张启明的合照，背景是张氏的年会现场，时间是去年冬天，比林薇声称“刚认识顾衍之”的时间早了整整半年。后面还附了一份模糊但能看清关键信息的合作合同截图，甲方是张氏旗下的传媒公司，乙方是林薇的个人工作室，合作内容写着“为张氏集团相关竞品公司提供负面素材”，签约时间就在林薇进顾氏工作的前一个月。
“所以林薇从一开始就是张氏派来的？”夏小星看完，惊讶地睁大眼睛，“她进顾氏根本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找机会造谣？”
“应该是。”顾衍之点头，指尖划过屏幕上的合同截图，“林舟之前查到张氏有水军团队，但没找到林薇直接参与的证据，现在粉丝把这个扒出来，算是把她的底彻底掀了。”
正说着，夏小星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谢景言发来的微信，附带一个短视频。她点开一看，视频里谢景言举着手机，对着屏幕上粉丝扒出来的证据，一脸兴奋地喊，“家人们！看到没！这就是咱们粉丝的战斗力！比我这‘专业摄像’还厉害！小煤球，快过来给大家打个招呼，感谢一下人类侦探们！”镜头一转，小煤球正蹲在谢景言的腿上，被他强行戴上了一个迷你侦探帽，爪子上还套着个小放大镜玩具，一脸不情愿地“喵”了一声，尾巴却偷偷翘了起来，像是在配合。
夏小星看得笑出了眼泪，把手机递给顾衍之，“你看谢景言，又在折腾小煤球了。”
顾衍之看着视频里小煤球委屈又傲娇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突然说：“我想给你回复一条评论。”
夏小星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啊。”她把手机递给他，看着他接过手机时，指尖微微有些发颤，不是紧张，更像是一种抑制不住的心动。顾衍之低头看着屏幕上夏小星画的那幅画，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小煤球趴在脚边，画面暖得能渗进心里。他指尖在键盘上敲了又删，最后只留下一句，“谢谢我的星星，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夏小星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看着顾衍之的侧脸，路灯的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把他眼底的温柔衬得格外清晰。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小声说：“我也是，有你在，我也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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