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把婚纱店的落地玻璃窗染成暖金色时,顾衍之正帮夏小星调整安全带。副驾座上放着半盒昨晚没吃完的猫条,是小煤球扒着车门撒娇,非要塞给夏小星当“早餐零食”的,包装角还沾着几根浅灰色的猫毛。
“要不要先去买杯热美式?”顾衍之偏过头看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被风吹乱的刘海,“你上次说婚纱店的咖啡太甜,喝着容易犯困。”
夏小星刚要点头,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婚纱店客服发来的消息,说定制的几款婚纱今早刚送到,让他们可以提前过去试穿。她把手机举到顾衍之面前,眼睛亮晶晶的,“不用买咖啡啦!我们直接去试婚纱,我都等不及看我的‘恐龙婚纱’了!”
顾衍之无奈又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上周陪她来选婚纱款式时,夏小星对着一本复古蕾丝婚纱画册看了没两分钟,就突然指着设计师手稿角落里的恐龙刺绣图案眼睛发亮,说要在婚纱裙摆上绣一只圆滚滚的霸王龙,还得是戴着小领结的款式。当时店员都愣了,还是顾衍之立刻跟设计师沟通,笑着说“只要她喜欢,再特别的要求都可以”。
车子停在婚纱店门口时,店员已经笑着迎了出来。推开玻璃门,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百合香,挂满婚纱的展示架旁,还特意摆了一盆向日葵,花瓣上还沾着晨露,顾衍之前天特意交代的,说夏小星喜欢向日葵的热闹劲儿。
“夏小姐,顾先生,你们定制的几款婚纱都在试衣间里了,尤其是您说的‘恐龙款’,设计师特意加了亮片刺绣,在灯光下会闪哦。”店员引着他们往试衣区走,路过展示架时,夏小星忍不住停下脚步,盯着一件鱼尾婚纱的蕾丝花边看。
顾衍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轻声问,“喜欢这件?要不要也试试?”
“才不要,”夏小星拉着他往前走,嘴角却藏不住笑,“鱼尾婚纱走路太不方便了,万一婚礼上我想跑着跟小煤球玩,岂不是要摔跤?还是我的霸王龙婚纱好,裙摆够大,跑起来肯定像小恐龙甩尾巴。”
顾衍之被她逗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好,听你的,咱们的婚纱要能跑能跳,还要让小煤球认出来,这是它主人的专属婚纱。”
试衣间是独立的,里面挂着三件婚纱,最显眼的就是那件“恐龙款”——米白色的纱裙上,从腰线到裙摆绣着一只憨态可掬的霸王龙,龙背上还点缀着细碎的珍珠,领角处藏着小小的向日葵刺绣,正好跟夏小星的戒指呼应。
“哇,比我想象中还要可爱!”夏小星伸手摸了摸霸王龙的刺绣,转头看向顾衍之,“你快出去,我要试穿了!”
顾衍之笑着退到试衣间外的沙发上坐下,刚拿出手机想给小煤球发张照片,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点惊讶,“顾总?您怎么在这儿?”
他抬头一看,是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婚纱画册,身边还跟着个年轻女孩。女人是林薇以前的同事,叫张萌,之前在行业酒会上见过几次,当时林薇还拉着她,阴阳怪气地说过几句关于夏小星的闲话。
顾衍之礼貌地点了点头,没打算多聊,指尖继续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给小煤球的照片加了个向日葵滤镜。张萌却主动走了过来,视线在试衣间门上扫了一圈,笑着说:“顾总这是陪女朋友试婚纱啊?真没想到,您跟夏小姐感情这么好。”
她顿了顿,像是不经意地补充道,“以前林薇总在办公室说,您跟夏小姐是因为工作才在一起的,感情根本不好,还说夏小姐太孩子气,跟您根本不合适。我当时还信了,现在看来,都是她骗人的啊。”
这话刚说完,试衣间的门正好被拉开。夏小星穿着那件恐龙婚纱走出来,纱裙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霸王龙的刺绣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她听到张萌的话,脚步顿了顿,却没生气,反而笑着走到顾衍之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林薇怎么说,是她的事啊,”夏小星看着张萌,眼底带着坦荡的笑意,“感情好不好,又不是靠别人说的,是我们自己每天过出来的。比如我喜欢恐龙,他就陪我定制恐龙婚纱;我恐高,他求婚时就特意让摩天轮停在一半高度。这些小事,林薇肯定没跟你说过吧?”
张萌的脸瞬间有点红,尴尬地捏了捏手里的画册。顾衍之握住夏小星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对,我们的感情,从来不需要别人评价,更没人能插得进来。小星喜欢的一切,我都会陪她实现,这就够了。”
旁边的年轻女孩大概是张萌的妹妹,这时忍不住拉了拉张萌的衣角,小声说:“姐,人家这婚纱好可爱啊,那个恐龙刺绣也太有意思了,比你选的那件蕾丝婚纱好看多了。”
这话让张萌更尴尬了,勉强笑了笑,拉着妹妹匆匆往试衣区另一头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夏小星的婚纱,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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