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辰溪的溪水边还留着晨露的微凉,苏清瑶刚伸手触碰过水面,指尖沾着的水珠还没滴落,林九玄怀里的传讯玉符突然发出急促的震颤 —— 那是十二脉联盟应急的红纹符,只有危及九州民生的大事才会启用。
林九玄指尖一凝,通脉玉的金光先护住苏清瑶的手腕,才捏碎玉符。萧诺带着水汽的声音立刻从符中传出,比平时急促了许多:“林脉主!归墟阴阳泉出事了!阴脉气溢得越来越凶,已经漫到周边海域,海水都变成墨黑色,沿海的渔民说看到海面上飘着黑雾,渔船靠近就会被缠上,再这么下去,三日内必发海啸,到时候沿岸的凡人村落……”
话没说完,玉符里突然传来一阵海浪拍岸的巨响,接着是弟子的惊呼,萧诺的声音顿了顿,才咬牙道:“我和周老根用水脉术暂时拦着,但阴脉气太盛,我们撑不了多久,必须尽快来调理!”
玉符的光芒散去,溪边的风突然变得有些冷。苏清瑶看着林九玄紧绷的侧脸,轻轻握住他的手:“别担心我,归墟的事更急。沿海的凡人没灵力护身,真要是海啸来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说着,胸口的养魂蛊卵泛了泛银光,手腕上的双生印记竟和林九玄的印记同时亮了亮,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两人相握的手流转,让她苍白的脸多了丝血色,“你看,印记还在呼应,我的灵脉暂时稳得住,阿蛮的护脉蛊也在,不会有事的。”
林九玄低头看着两人手腕上相契的印记,通脉玉的金光和护心镜的红光缠在一起,像两道分不开的丝线。他知道苏清瑶从不会拖他后腿,可让她独自留在安全地带,他终究放心不下。正犹豫时,怀里的另一枚玉符又亮了 —— 是阿蛮发来的,说已让弟子送来了两对刚培育好的双生护脉蛊,一对护苏清瑶的灵脉,一对能借通脉玉传递灵力,就算分开,也能随时知道彼此的状况。
“好,我们一起去归墟。” 林九玄握紧苏清瑶的手,眼底的犹豫化为坚定,“玄真道长那边我让他带锁魂寒晶,空尘大师备着镇魂珠,阿蛮带噬魂蛊,咱们用十二脉的灵力一起调理阴阳泉,既平了险情,也算是为九龙聚首练手。”
两日后,灵舟落在归墟边缘的山崖上。还没靠近阴阳泉,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腥气 —— 原本一半温一半凉的泉水,此刻竟成了一片墨黑的泥潭,黑色的阴脉气像浓烟般从泉底冒出来,顺着风往海边飘,远处的海面上,一道浑浊的水墙正隐隐成型,那是海啸的前兆。
萧诺和周老根正站在泉边,两人身边的水脉屏障已经出现裂纹,周老根的胡须上都挂着冰碴,显然是强行催动水脉气冻住阴脉气所致:“你们可来了!这阴脉气里掺了些奇怪的邪气,像是…… 像是主黑棺里的那种!”
林九玄瞳孔一缩,通脉玉的金光瞬间扫过泉眼。果然,在浓黑的阴脉气深处,藏着几缕极淡的黑紫色雾气,正顺着泉底的缝隙往上钻 —— 那是骨算师自爆时没散干净的黑棺气,竟顺着归墟的阴脉流到了阴阳泉,才让泉眼彻底失衡。
“空尘大师,先用镇魂珠压邪气!” 林九玄一声令下,空尘大师立刻将镇魂珠抛到泉上空,七彩佛光瞬间铺开,像一张大网罩住阴脉气,那些黑紫色雾气立刻缩了缩,泉眼冒气的速度慢了些。玄真道长趁机甩出锁魂寒晶,十二块寒晶在空中凝成阵,淡蓝的寒气顺着佛光渗入泉底,将泉眼的缝隙冻住大半。
“清瑶,你帮我稳住通脉玉的灵力。” 林九玄扶着苏清瑶站在阵眼旁,让她的手按在通脉玉上。两人的双生印记同时爆发出强光,通脉玉的金光突然变得无比璀璨,顺着泉眼往下探 —— 他要借龙脉气找到阴脉气的源头,再引到萧诺和周老根的水脉阵里,顺着海水导出去,既不损伤阴脉,又能解海啸之危。
苏清瑶的额头渗出细汗,护心镜的红光紧紧贴着通脉玉,她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阴脉气顺着金光往上冲,却被双生印记的灵力挡了回去。就在这时,泉底的黑紫色雾气突然反扑,一道黑气冲破镇魂珠的佛光,直扑林九玄的后背 —— 那是黑棺气里残留的骨算师意念,竟还想着作乱。
“小心!” 苏清瑶想都没想,抬手用护心镜挡住黑气。“咔嚓” 一声,护心镜上的旧裂痕又蔓延了些,可镜身的红光却骤然暴涨,和通脉玉的金光一起,将黑气绞成了飞灰。林九玄趁机引动龙脉气,顺着泉底的阴脉通道往下探,终于找到了气脉的源头 —— 一处和葬龙渊相连的暗脉。
“萧诺!周老根!准备导气!” 林九玄大喝一声,将通脉玉的金光往泉底一压,一股精纯的龙脉气顺着暗脉冲下去,硬生生将溢出的阴脉气逼向海边的方向。萧诺和周老根立刻调整水脉阵,将阴脉气顺着预先挖好的水道引向深海,海面上的水墙渐渐退去,墨黑的海水也慢慢恢复了清澈。
直到夕阳西下,阴阳泉的阴脉气才终于稳住,泉眼不再冒黑雾,一半温一半凉的常态慢慢恢复。众人都松了口气,却没人笑得出来 —— 林九玄握着通脉玉,指尖还能感觉到暗脉那头传来的微弱邪气,那是葬龙渊深处的黑棺气,显然还没彻底消散。
“看来,主黑棺的隐患,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空尘大师看着泉底,镇魂珠的光芒还在闪烁,“这次阴脉气溢,说不定是葬龙渊的邪气在预警,咱们就算这次稳住了,以后还会出事。”
林九玄点点头,低头看向苏清瑶,见她正用护心镜的红光温养灵脉,双生护脉蛊在她掌心泛着微光。他轻声道:“一年后的九龙聚首,不仅要封印主黑棺,还要彻底清了葬龙渊的隐患。这一次,咱们算是提前摸清了暗脉的路,也算是为第十二卷…… 为去葬龙渊做了准备。”
苏清瑶抬头对他笑了笑,眼里没有恐惧,只有期待:“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不管是阴阳泉的险,还是葬龙渊的黑棺,咱们都一起面对。”
夕阳落在归墟的山崖上,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第十一卷的故事在这一场险局中落幕,可属于十二脉联盟的挑战还没结束 —— 葬龙渊深处的黑棺秘辛,双生献祭的生死考验,还有九州百姓的安宁,都在等着他们去守护。而下一卷的故事,也将从这归墟的暗脉开始,走向更深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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