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首先看向博古架上的黑葫芦。葫芦依旧沉寂，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他走过去，拿起那截阴沉木芯，仔细感应了一下。
“老潘，我感觉……葫爷的气息，好像……凝实了一点点？”他不太确定地问道。这种变化太细微了，若非他神魂日益强大，几乎无法察觉。
“非是汝之错觉。”潘舜肯定了他的感知，“日间汝与污秽阴兵交手，雷法激荡，功德奔涌，气机牵引之下，对此葫确有一丝触动。加之这阴沉木芯日夜温养，其神魂本源正在缓慢修复、积蓄力量。然，距离真正苏醒，尚需时日与契机。”
张大山轻轻抚摸着冰凉的葫芦身，心中既有期待，也有一丝无奈。他早已习惯了葫爷那咋咋呼呼、却又讲义气的吵闹，它的沉睡，确实让身边冷清了不少。
“还需要什么契机？”
“难说。”潘舜沉吟，“或需至阴之地滋养，或需纯净魂能补充，或待其自然积蓄圆满……亦或，再经历一次如吞噬云湖冥胎本命冥核那般的高质量能量冲击。然，此等机缘，可遇不可求。”
张大山默默点头，将黑葫芦和阴沉木芯重新放好。他知道急不来，葫爷的进化需要时间。
他将注意力转回白天的经历。污染阴兵的出现，废弃工业区那源头不明的异常阴气，都清晰地指向一个事实——地府的混乱正在加剧，并且已经开始波及阳间。
他必须加快提升实力的步伐，同时，也要依靠老马和石小山尽快稳住“阳间”的基本盘。
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石小山的电话。
“小山，今天跟马师傅出去，情况怎么样？”
电话那头，石小山的声音带着兴奋和后怕：“大哥！太神了！马师傅带我去处理那处凶宅，我按他教的用罗盘测，发现那房子不仅犯了‘穿堂煞’，卧室床头还紧贴着一面湿气特别重的墙，马师傅说那是‘阴湿壁’，长期睡在那会魂魄不安！房主之前请人做过法事都没用。结果马师傅就让我去厨房角落和卫生间门口撒了点他特制的药粉，又让房主把床挪了个位置，挂了个他带来的旧铜铃铛……嘿！你猜怎么着？我们还没走，那房主就说感觉屋里一下子暖和透气了！马师傅真是太厉害了！”
听着石小山激动地汇报，张大山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老马这定海神针的作用，正在显现。
“嗯，跟着马师傅好好学。
挂了电话，张大山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葫爷的沉睡，是老马暂时无法替代的。它不仅是战力，更是不可或缺的伙伴。
他期待着那黑葫芦再次蹦蹦跳跳，用那破锣嗓子嚷嚷“张小子”的那一天。
而他也相信，那一天，不会太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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