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藏得极其隐蔽,李满仓是怎么知道的?!他怎么可能知道?!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那个本子要是被翻出来,她就彻底完了!
不仅李满仓不会放过她,恐怕连娘家爹娘和弟弟都会怪她蠢笨如猪!还会成为全村、乃至全公社最大的笑话!
“没有!没有!李满仓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根本没有什么笔记本!”
赵翠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从屋里冲了出来,情绪激动,张牙舞爪地就想扑向李满仓,却被旁边的妇女社员死死拉住。
她这过激的反应,无异于不打自招!
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玩味和鄙夷起来。看来,李满仓说的是真的!
李满仓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没有?你敢让王队长和周支书派人进去搜吗?就塞在你那个破木头箱子最底层,用一块破红布包着!”
位置都说出来了! 赵翠花彻底绝望了,身体一软,要不是被人架着,几乎又要瘫倒在地。
她眼神涣散,嘴里喃喃道:“魔鬼……你是魔鬼……你怎么会知道……”
王队长脸色铁青,对民兵连长使了个眼色。民兵连长立刻带着一个妇女社员再次进入西屋。
屋内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院外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听着屋里的动静。
很快,民兵连长手里拿着一个用旧红布包裹的方方正正的东西走了出来。他走到院子中央,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红布。
里面果然躺着一个蓝色塑料封皮、已经十分破旧的笔记本!
“哗——!”人群再次哗然!真有!还真有!
王队长接过笔记本,和周支书一起翻看起来。越是翻看,两人的脸色就越是难看。上面的记录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一九六五年八月十五,给爹送去细粮十斤。”
“一九六六年腊月二十,给金山弟布票五尺,钱三块。”
“一九七零年三月,娘生病,送鸡蛋二十个,红糖两斤。”
“一九七三年秋,金山弟说亲,送去彩礼钱五十块(满仓卖山货所得)。”
“一九七五年五月,金山弟相看对象,送钱十块,粮票二十斤。”
一桩桩,一件件,时间、物品、金额,甚至有些还标注了来源(比如“满仓卖山货所得”、“队里分红”),清晰无比!时间跨度长达十年之久!
这根本不是什么家庭账本,这是一本李满仓血汗被窃取的明细账!是赵翠花资敌叛家的铁证!
王队长气得手都在抖,他猛地合上笔记本,对着面如死灰的赵翠花怒吼:“赵翠花!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上面记得清清楚楚!十年!你偷了李家整整十年!喂饱了老赵家,饿瘦了自己的男人和孩子!你简直……简直无可救药!”
周支书也痛心疾首:“愚昧!愚蠢!可悲!可恨!”
李满仓适时地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巨大的压力:“王队长,周支书,这笔记本就是铁证。
我也不多要,就按这上面记录的,让她赵家把这些年吃下去的我李满仓的血汗,一分不少地给我吐出来!
否则,这婚我可以暂时不离,我就拿着这个本子,天天去他们赵家沟生产队讨债!我去公社讨说法!我看他们老赵家还要不要脸!”
这话狠!太狠了!
如果真闹到那一步,老赵家在赵家沟就别想做人了!赵金山这辈子都别想娶上媳妇!
赵翠花吓得魂飞魄散,尖声道:“不!不能去!不能去俺娘家!李满仓!俺还!俺让他们还!俺这就回娘家要去!”
“你要?”李满仓冷笑,“你空口白牙去要,你爹娘和那个宝贝弟弟能给你?
王队长,周支书,我看,还得麻烦组织出面,派人拿着这个笔记本,跟我一起去一趟赵家沟生产队,找他们领导说道说道!该怎么赔,白纸黑字,按规矩来!”
王队长和周支书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这事闹到这一步,已经不是简单的家务事了,涉及到两个生产队,必须由组织出面协调解决,才能彻底了断。
“好!”王队长下定决心,“这事队里管到底了!明天,我就和周支书亲自带人,拿着这个本子,去赵家沟找你爹娘和队干部说道说道!该赔多少,一分都不能少!”
赵翠花一听要闹到娘家队里去,眼前一黑,直接晕死了过去。
李满仓看着被抬下去的赵翠花,心中没有丝毫怜悯。他目光扫过那个蓝皮笔记本,又看向院外通往赵家沟的方向。
他知道,赵家那一家子吸血鬼,绝不是那么容易认账的。明天的赵家沟之行,恐怕不会顺利。
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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