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把最后一个纸箱搬进出租屋时,墙上的挂钟刚好指向十一点半。这是一栋老式居民楼的顶层,墙皮斑驳,楼道里的声控灯总是要跺三下脚才肯亮,光线昏黄得像随时会熄灭。
“总算搬完了。”他揉着发酸的腰,随手将手机扔在积灰的茶几上。屏幕亮起又暗下去,显示着三个未接来电——都是中介的,大概是催缴中介费。
出租屋很小,一室一厅的格局,家具都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最显眼的是客厅墙上挂着的老式座机,黑色的机身带着旋转拨号盘,线绳像条僵硬的蛇缠在底座上。李明本想拔掉它,又觉得留着或许能当个摆设,便没动。
洗漱完已是午夜十二点。窗外的月光透过老旧的纱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李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这屋子安静得可怕,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格外清晰。
“叮铃铃——”
突然,客厅里的老式座机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李明猛地坐起来,看了眼手机,十二点零三分。
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月光刚好照在电话机上,黑色的机身泛着冷光。铃声还在响,像是催命符一样敲打着神经。李明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听筒。
“喂?”
听筒里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电流声,像春蚕在啃噬桑叶。
“请问是谁?”李明又问了一句。
过了几秒,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很轻很柔,却带着说不出的阴冷:“你……看到我的红裙子了吗?”
李明皱起眉头:“你打错了。”
“就在衣柜里……”女人的声音忽远忽近,“红色的,绣着牡丹的……”
“这里没有什么红裙子,你打错电话了。”李明说完就想挂掉。
“它在流血啊……”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好多血……擦不掉……”
李明心里一紧,猛地挂断了电话。听筒还没放回底座,铃声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急促,像是在尖叫。
他没敢再接,任由电话响着。不知过了多久,铃声终于停了。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但李明却觉得浑身发冷,仿佛有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自己。
他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却怎么也睡不着。那个女人的声音总在耳边回响,还有那句“它在流血啊”。
不知过了多久,李明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客厅里的电话又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
这次的铃声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让他心里发慌。他咬着牙不去接,但铃声却没完没了,一直响着。
李明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冲到客厅抓起听筒:“你到底是谁?!不要再打来了!”
听筒里沉默了几秒,然后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更近了,像是就在耳边:“你为什么不帮我找红裙子?”
“我不知道什么红裙子!你打错了!”
“就在你身后的衣柜里……”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笑,“你回头看看……”
李明的后背瞬间冒出冷汗,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卧室门口的衣柜。衣柜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看到了吗?”女人的声音带着兴奋,“它在流血……染红了我的红裙子……”
李明猛地挂断电话,全身发抖。他死死地盯着衣柜的门缝,仿佛里面随时会有什么东西出来。
他颤抖着走到衣柜前,猛地把门拉开。衣柜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件上一任租客留下的旧衣服,根本没有什么红裙子。
“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李明喃喃自语,关紧衣柜门,还找来一根绳子把门锁住。
回到床上,李明用被子蒙住头,心脏跳得像要炸开。他不敢再睡,睁着眼睛等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李明就去找中介。
“张哥,我租的那间屋子,以前是不是出过什么事?”李明问。
中介张哥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没……没有啊,怎么了?”
“昨晚有个女人打电话来,说什么红裙子,还说在流血……”李明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张哥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犹豫了半天,才叹了口气:“其实……那间屋子之前确实出过事。”
“什么事?”
“大概半年前,有个女的租在那里,后来在屋子里自杀了。”张哥压低声音,“听说她死的时候穿着一条红裙子,是用剪刀把自己手腕割破,血流了一地……发现的时候,那条红裙子都被染红了。”
李明的心里咯噔一下:“那她……”
“听说是因为感情问题,想不开。”张哥叹了口气,“她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电话听筒,好像死前打过电话,但电话没接通。”
李明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那个女人说的红裙子,竟然是真的!
“那……那个电话……”
“她死后,那部座机我本来想拆掉的,但电信那边说拆机麻烦,就一直留着了。”张哥说,“不过之前的租客也没说过有什么奇怪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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