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楼的晨雾还未散尽,左泽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这几日的安逸让他几乎忘了还有件事没做——秦蔷身上的真相药剂后遗症还没彻底解除。
“老大,发什么呆呢?”王虎端着一碟刚出炉的肉包走过来,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萧旦说防御阵法已经布置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左泽猛地回过神,拍了下额头:“差点忘了!王虎,去把秦蔷姐妹叫来,我要给秦蔷解毒。”
王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嘞!”
没过多久,王虎就带着秦蔷和秦薇来了。秦蔷经过这几日的调养,气色好了不少,但眼神依旧有些涣散,显然真相药剂的后劲还在。秦薇则紧紧跟在姐姐身后,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像只护崽的母兽。
“跟我来密室。”左泽站起身,朝着后院走去。那里原本是莲心楼的炼丹房,萧旦改造时特意加固了墙体,成了个不错的密室。
“我也要进去!”秦薇立刻说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左泽还没开口,旁边突然传来萧旦的声音:“那可不行。”只见萧旦推了推眼镜,缓步走过来,目光落在秦薇身上,带着审视,“谁知道你进去会不会耍花样?老大治疗时最忌讳被打扰。”
“你什么意思?”秦薇怒目而视,“我只是想看着我姐姐!”
“谁信啊?”萧旦毫不退让,“前几日你还想偷偷给你姐姐喂药,当我没看见?”
秦薇脸色一变,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左泽皱了皱眉。他知道萧旦的顾虑并非多余,秦薇姐妹毕竟是水影门的人,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想了想,说道:“秦薇可以进去,但为了保险起见,先暂时封住你的修为和行动。”
“你敢!”秦薇厉声喝道。
“只是暂时的,治疗结束就解开。”左泽语气平静,“如果你不愿意,那只能委屈你在外面等着。”
秦薇看向秦蔷,见姐姐虚弱地靠在墙上,最终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
萧旦朝冷惑使了个眼色。冷惑走上前,指尖弹出两道细微的银线,精准地落在秦薇的腰间穴位上。秦薇只觉体内的内力瞬间被封锁,四肢也变得有些僵硬,虽然还能走路,却再也无法施展武功。
“这样总可以了吧?”左泽看向萧旦。
萧旦这才点头:“老大小心。”
左泽不再多言,带着秦蔷和秦薇走进密室。密室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挂在墙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他指了指房间中央的石床:“秦蔷,躺上去。”
秦蔷顺从地躺下,眼神依旧有些迷茫。秦薇则站在一旁,虽然无法动用内力,却还是死死盯着左泽,生怕他对姐姐不利。
左泽深吸一口气,从系统空间取出稳神木和之前奖励的芦岭水,又拿出《汨罗水经》的残卷快速翻阅了一遍。治疗被真相药剂损伤的心神,需要用柔和的内力引导,恰好《汨罗水经》里有相关的法门。
他坐在石床边,双手轻轻按在秦蔷的太阳穴上,缓缓运转内力。《汨罗水经》的功法果然玄妙,内力刚进入秦蔷体内,就化作无数道细微的水流,顺着经脉缓缓流淌,所过之处,那些被药剂损伤的神经仿佛被温水浸泡,渐渐舒展开来。
秦蔷的眉头微微舒展,涣散的眼神开始有了焦点。但就在这时,她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阴寒的气流,与左泽的内力激烈碰撞起来!
“嗯?”左泽心中一惊。这股气流并非来自真相药剂,反而带着水影门功法的气息,像是某种潜藏的隐患。
“姐姐!”秦薇惊呼,想要上前却被穴位封锁限制,只能焦急地跺脚。
左泽不敢大意,连忙加快内力运转。《汨罗水经》的法门全力施展,他的内力在秦蔷体内化作一道漩涡,不断冲刷、化解那股阴寒气流。这个过程异常艰难,那股气流如同附骨之蛆,死死缠绕着秦蔷的经脉,每化解一分,左泽都感觉自己的内力在飞速消耗。
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映照着左泽凝重的脸。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石床上。秦蔷的脸色时白时红,显然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她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只是紧紧咬着嘴唇。
不知过了多久,当左泽体内的内力快要耗尽时,秦蔷体内的最后一丝阴寒气流终于被化解。她猛地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再也没有之前的涣散,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轻轻喘着气。
“好了。”左泽收回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他强撑着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
“姐姐!”秦薇连忙扑到床边,扶住秦蔷,眼眶泛红,“你感觉怎么样?”
秦蔷看着妹妹,又看向左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没事了,多谢。”
左泽摆了摆手,正想说话,目光却无意间扫过秦蔷和秦薇的脖颈。只见两人的衣领下,各露出一块玉佩的边角,那玉佩通体漆黑,上面刻着与陈蹦身上那块类似的纹路,隐隐透着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
“这是……”左泽心中一动,想起了陈蹦那块需要靠吸收生灵气息滋养的玉石,“你们身上的玉石,是怎么回事?”
秦蔷和秦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左泽走近几步,仔细打量着那两块玉石,越看越觉得与陈蹦的那块相似:“这种玉石,需要靠人畜的气息来滋养,对吗?”
秦蔷脸色微变,没有回答,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左泽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陈蹦是陈氏的人,秦蔷姐妹是水影门的人,他们身上怎么会有类似的玉石?这玉石到底有什么作用?为什么需要靠滋养才能维持能量?
无数个问题在他脑海里盘旋,却找不到答案。疲惫感再次袭来,他打了个哈欠,实在撑不住了。
“算了,先不想了。”左泽喃喃自语,走到角落里的石凳上坐下,“秦蔷的后遗症已经解除,你们……”他顿了顿,想起之前的安排,“你们接下来的去处,我已经交给郎宪文处理了,他会给你们一个合适的安排。”
说完,他再也抵挡不住睡意,靠在石壁上沉沉睡去。连日来的疲惫加上刚才耗费的大量内力,让他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密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秦蔷姐妹低低的交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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