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方面接到沈砚清的电话,早已清场戒严。温窈用指纹和密码打开了她多年未动的保险箱,取出了一个紫檀木制成、巴掌大小、雕刻着缠枝莲纹的旧盒子。盒子很沉,上面挂着一把同样古旧的黄铜锁。
温窈颤抖着手,将“观众”送来的那把桂花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锁应声而开!
盒子里面,没有日记,没有笔记,只有几件简单的物品:一枚成色普通的白玉平安扣,用红绳系着;一绺用丝线扎好的、柔软的胎发;还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吾女窈窈亲启”。
温窈的眼泪瞬间涌出。她拿起那封信,指尖冰凉,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纸上是母亲熟悉的、温柔而坚定的笔迹:
【窈窈,我的孩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妈可能已经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不要难过,妈妈爱你,永远爱你。
近来家中变故,风雨欲来,妈妈心有预感,恐难逃此劫。有些事,必须告诉你。
我与你苏婉清阿姨、苏青阿姨,年轻时确是好友。苏青天赋卓绝,却因‘源场’构想不容于世,遭人觊觎。她临终前,将一份关系重大的手稿残页托付于我,嘱我毁去,我……未能忍心,将其藏于沈家老宅桂树下,盼有朝一日能交还其后人。此事不知如何被沈怀山知晓,他以此要挟你父亲,更疑我手握关键,步步紧逼。
窈窈,记住,沈家水深,沈怀山心术不正,切勿轻信。若妈妈遭遇不测,必与他有关!你需远离是非,平安长大。
那把钥匙,是开启妈妈留给你最后一件东西的。在城西‘慈心’庵堂后院,那棵最老的桂花树下三尺,埋有一个铁盒。里面有苏青的手稿残页,以及……妈妈收集到的、可能指证沈怀山的些许证据。钥匙本是一对,另一把在婉清处,她心善,但性格柔弱,恐被利用,你需谨慎。
孩子,真相或许残酷,但妈妈希望你明白,温家人,脊梁不能弯。若有机会,当为你父亲、也为苏青阿姨讨回公道。若事不可为,切记,平安就好。
别了,我的窈窈。望你一生顺遂,无灾无难。
母:林婉 绝笔】
信纸从温窈颤抖的手中滑落,她踉跄一步,被沈砚清及时扶住。真相!母亲早已预料到一切!她不仅留下了证据,还指出了证据的埋藏地点!而另一把钥匙,竟然在苏婉清那里!
“慈心庵堂……桂花树下……”温窈喃喃自语,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证据在那里!”
沈砚清快速看完信,脸色铁青,眼中是翻江倒海般的震惊和痛楚。他母亲苏婉清,果然知情!甚至可能……是共犯?至少是沉默的帮凶!
“去庵堂!”沈砚清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无论真相多么残酷,必须揭开!
车队再次呼啸着驶向城西。慈心庵堂是一座香火冷清的旧庵,位置偏僻。沈砚清的人迅速控制了周边。在后院那棵虬枝盘结的老桂花树下,按照信中所指,果然挖出了一个密封的生锈铁盒。
打开铁盒,里面用油布包着几页残破发黄的手稿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图示,正是苏青的笔迹!还有几封字迹潦草的信件碎片和一张模糊的、似乎是偷拍的沈怀山与不明身份者会面的照片底片!这些,无疑是扳倒沈怀山的铁证!
“观众”将钥匙送来,等于将最终的武器交到了他们手上!她是要借刀杀人?还是……另有图谋?
就在温窈捧着母亲遗物和铁证,泪流满面之际,沈砚清的加密手机再次响起。他看了一眼号码,脸色骤变,是“观众”!
他按下接听和免提键,那个经过处理的、冰冷的电子合成音传来,带着一丝诡异的愉悦:
“礼物收到了?新娘的嫁妆,可还满意?”
“沈怀山在我手里。想要他活命,中午十二点,带着‘桂花’盒子里的所有东西,到码头旧仓库区,B7仓。只准你们两人来。多一个人,或者晚一分钟,就等着给沈怀山收尸吧。”
“最后一场戏,该落幕了。”
电话被挂断。最终的通牒下达。地点指向了最初一切开始的码头区。
温窈和沈砚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同样的决绝。绕了一大圈,终点又回到了起点。所有的谜底、恩怨、仇恨,都将在那里了结。
“观众”送来的“新娘的礼物”,不是祝福,而是开启最终审判的钥匙。温窈握紧了手中的证据和母亲的信,看向沈砚清:“走吧。”
沈砚清深深看了她一眼,抬手,轻轻擦去她脸颊未干的泪痕,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好。一起。”
他们脱下礼服和外衣,换上便于行动的便装,将证据小心收好。车队向着码头方向,疾驰而去。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两人紧握的手上,冰冷,却坚定。
婚礼的钟声未能敲响,取而代之的,是命运最终对决的号角。新娘的礼物,是真相,是武器,也是一张通往终局的血色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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