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11月的欧洲战场,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僵持与烈度并存的局面。
德意志帝国的军队在三条主要战线上同时承受着压力与机遇,而帝国的决策者们则在柏林运筹帷幄,同时警惕着来自远方和内部的暗箭。
俄罗斯腹地的深秋,1916年11月,已然化为人间炼狱,传说中的泥泞期达到了骇人的顶峰,将广袤无垠的东欧平原彻底转化为一片无边无际、吞噬一切的褐色沼泽。
道路消失了,田野变成了黏稠的泥潭,每一次降雨都让这巨大的泥海变得更加深邃和致命。
任何试图移动的物体——无论是人、马车还是钢铁巨兽——都仿佛被无形的大地之口紧紧咬住,举步维艰。
然而,在这几乎令人绝望的自然伟力面前,德意志东线军队的指挥神经并未完全麻痹。
埃里希·冯·曼施坦因上校,这位以冷静和战略洞察力着称的指挥官,和他的参谋团队在昏暗的指挥部里,面对被泥渍沾染的地图,并未选择单纯坐等封冻。
他们精心策划了一次目标极其有限但精准的攻势,代号“米哈伊尔”。
其核心目的并非决定性的突破,而是为了清除莫斯科以南重要铁路枢纽图拉外围那些如同毒牙般的红军前沿阵地,拔除对方的观察哨和坚固支撑点,为预计在严冬大地冻结实后发起的最终总攻,改善至关重要的出发阵地。
时间1916年11月7日拂晓, 攻势在持续不断的冰冷秋雨和没完没了的泥泞中,艰难地拉开了序幕。
这注定是一场属于步兵和炮兵的、纯粹而残酷的消耗战,装甲力量在此几乎无用武之地。
德军竭尽全力,将所能调集的每一个重炮连——包括威力巨大,但移动缓慢的“帝王”巨炮——都投入了战斗。
震耳欲聋的炮击持续了数小时,试图对预先通过艰难侦察确定的红军坚固支撑点进行毁灭性覆盖。
然而,效果大打折扣,沉重的炮弹呼啸着落下,大多深深陷入柔软的泥沼之中才猛烈爆炸,腾起的不是泥土,而是浑浊的、混杂着碎片的泥浆水柱,冲击波被厚厚的泥层吸收,对深层掩体的破坏远低于预期。
炮火准备结束后,战场暂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淅沥的雨声,紧接着,穿着厚重灰色防水斗篷、早已浑身浸透沾满泥浆的德军步兵和精锐的风暴突击队们,开始了进攻。
他们每一脚踩下去,泥浆都瞬间没至膝盖,甚至大腿,前进变得异常艰难,士兵们不得不经常互相拖拽,才能从黏性极强的泥潭中拔出腿来,体力以惊人的速度消耗。
仅有少量经过履带加宽处理的“野狼”坦克和轻便些的“熊蜂”突击炮,如同在泥海中挣扎的钢铁巨兽,轰鸣着提供着孱弱但宝贵的直接火力支援,它们自身也时刻面临陷车的危险。
红军的抵抗异常顽强。他们躲藏在相对干燥、构筑巧妙的碉堡、交通壕和加强过的战壕里,凭借着地利,用马克沁重机枪、莫辛-纳甘步枪和大量手榴弹,向在泥泞中艰难跋涉、行动迟缓的德军士兵倾泻着死亡的火力。
战斗迅速演变成残酷的、面对面的近距离肉搏和逐尺逐寸的阵地争夺。
手榴弹在泥水中闷声爆炸,刺刀和工兵铲在狭窄的战壕内激烈碰撞,惨叫声和怒吼声被雨声和泥泞部分吸收,显得沉闷而恐怖。
在这片泥泞地狱中,来自奥匈帝国军队、现被编入巴伐利亚步兵团传令兵的阿道夫·希特勒,也深陷其中。
他狂热的战斗精神在这种极端绝望的环境中反而被激发到了极致,他在泥浆中翻滚、爬行,利用弹坑和尸体作为掩护,用他精准的步枪射击冷静地压制红军的机枪火力点,并不时冒着枪林弹雨传递命令,其异常悍勇的表现在这一片混乱和死亡中显得格外突出。
经过三天惨烈无比的拉锯战和生命消耗,德军最终以高昂的代价,如同用锉刀一点点磨削般,终于啃下了几块最关键的硬骨头。
他们将战线向着图拉方向艰难地、微不足道地推进了仅仅几公里,然而,战略上,他们成功夺取了数个具有战术价值的高地,扫清了部分射界,为后续的炮兵观测和装甲突击奠定了更好的基础。
浑身泥泞、疲惫不堪的德军士兵们趴在刚刚夺取、同样泥泞不堪的阵地上,望着前方依旧弥漫着雨雾和死亡气息的红军纵深,心中清楚: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曼施坦因在他的指挥部里,看着伤亡报告和微不足道的进展标记,内心比任何人都更加清醒:真正的、决定命运的莫斯科决战,必须等待严冬的降临。
与此同时,在西线的法国南部,以波尔多为核心的“自由法国”控制区,局势陷入了一种沉重而紧张的僵持。
菲利普·贝当元帅,这位昔日的“法兰西英雄”,如今深知手中力量的极限。
他的军队在经历了崩溃性的败退后,已彻底转入战略防御,其核心目标不再是收复失地,而是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这最后一块未被占领的法国本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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