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六年,三月初十,南京汤山训练营地,夜色如墨。
训练场上没有白天的喧嚣,只有零星的篝火在风中摇曳,映着士兵们挺拔的身影。36师二团三营的士兵们正在进行夜间攻防训练,陈阿福背着步枪,猫着腰跟在队伍最前面,手里握着的手电筒用黑布蒙了大半,只漏出一丝微弱的光,照着前方的路。
“都轻点,别踩断树枝!”陈阿福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沉稳。半个月前还需要老兵照顾的新兵蛋子,如今已经能带着一个班执行夜间侦察任务——这是宋希濂特意安排的,让华侨子弟在实战化训练中快速成长。
队伍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陈阿福立刻抬手示意队伍停下,自己则慢慢匍匐前进,透过灌木丛的缝隙看去——是两个扮演“日军哨兵”的老兵,正靠在树干上抽烟,手里的“步枪”斜挎在肩上,看似放松,实则警惕着四周。
陈阿福心里盘算着:正面冲肯定不行,得绕到侧面,先解决左边那个哨兵,再趁右边的没反应过来动手。他回头给身后的士兵打了个手势,示意两人从右侧迂回,自己则握着匕首,悄悄绕到左边哨兵的身后。
“噗嗤”一声,匕首轻轻划破了“哨兵”的衣襟(训练用的假匕首,只做动作),陈阿福左手捂住“哨兵”的嘴,右手将“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不许动!俘虏了!”
右边的老兵刚反应过来,就被迂回的两个士兵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好小子,有进步!”扮演“哨兵”的老兵笑着拍了拍陈阿福的肩膀,“上次夜间训练还慌得差点摔进沟里,这次居然能带队抓‘俘虏’了。”
陈阿福脸一红,挠了挠头:“都是班长教得好,还有师座说的‘夜间作战要沉住气,靠耳朵和眼睛,更要靠脑子’。”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是训练结束的信号。陈阿福带着队伍收拾好装备,朝着营地走去,心里满是成就感:他知道,现在多练一分,以后跟鬼子真刀真枪干的时候,就能多一分胜算。
与此同时,36师指挥部的灯还亮着。
宋希濂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份刚收到的情报,眉头紧锁。情报是上海军统站发来的,上面写着:“日军上海海军陆战队近期频繁调动,新增两个大队兵力,在虹桥机场附近修筑工事,疑似准备扩大军事存在,另有不明身份人员在吴淞口码头测绘地形。”
“上海的小鬼子也开始动了。”宋希濂把情报推给对面的邱维达,“之前在南京搞间谍,抬高大米价格,现在又在上海增兵修工事,看来他们是想在华北动手的同时,在华东也搞点动作,让咱们首尾不能相顾。”
邱维达拿起情报,仔细看了一遍,手指在“虹桥机场”和“吴淞口”两个地名上划过:“他们选这两个地方,明显是冲着上海的交通要道来的。虹桥机场是上海的空中门户,吴淞口是长江入海口,控制了这两个地方,就能切断上海的海陆空补给。”
“没错。”宋希濂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上海周边,“咱们之前让孙元良的88师在吴淞口修防御工事,现在看来还不够。得让他再加把劲,把工事修得更坚固些,尤其是机枪掩体和反坦克壕,另外,还要多派侦察兵,盯着日军海军陆战队的动向,有情况随时汇报。”
周明远坐在一旁,手里拿着笔记录,忍不住插了句嘴:“师座,咱们36师要不要派点人去上海支援?毕竟上海离南京这么近,要是日军真在上海动手,南京也会受威胁。”
宋希濂摇了摇头:“暂时不用。咱们36师的主要任务是守护南京门户,而且扩编后的整训还没完成,尤其是重炮营的夜间射击训练,还得再练半个月才能形成战斗力。不过,可以跟孙元良通个气,让他有需要的话随时跟咱们联系,咱们的迫击炮营可以随时支援。”
他顿了顿,又说:“对了,参谋处研究的‘日军粮道破坏方案’怎么样了?有没有具体的执行计划?”
邱维达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方案,递给宋希濂:“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日军要是从华北南下,粮道主要靠铁路和公路,咱们可以派小股部队,在夜间破坏他们的铁路轨道和公路桥梁,另外,还可以在他们的粮道沿线埋设地雷,拖延他们的补给运输。要是在上海动手,他们的粮道主要靠海运,咱们可以联系海军,在吴淞口附近布设水雷,或者派特工破坏他们的运粮船。”
宋希濂接过方案,仔细看了起来,时不时在上面做些标记:“这个方案不错,不过还得再细化。比如派去破坏铁路的部队,得选精锐中的精锐,最好是会日语的,能伪装成日军,这样不容易被发现。还有,埋设地雷的位置要选好,不能离咱们的阵地太近,免得误伤自己人。”
“我这就让参谋处再细化,明天给您一份修改后的方案。”邱维达说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是重炮营副营长张磊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份训练报告,脸上带着兴奋:“师座,邱参谋长,咱们重炮营的夜间射击训练有突破了!刚才试射12门德制150mm榴弹炮,在没有照明的情况下,命中率达到了八成,比上周提高了两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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