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1975年,小三子也就七八岁,还是生产队时代。
那时候生产队有一个饲养员叫二牛,他其貌不扬,老实巴交,30多岁了还没成家。
但二牛是个饲养牲口的好手,生产队三十几头牛、二十多匹马和一头公驴,就他一个人饲养,却把这些牲口喂得个个膘肥体壮。
那时候,牛主要用来耕地,马用来拉车,而那头公驴就专门用来拉磨。
牲口都有自己的分工。
村里谁家要是磨面,事先得跟二牛说一声,二牛就会尽力安排。
可全屯子那么多户人家,驴只有一头,再加上驴生病和天下雨等其他因素,用一次驴至少得等一个多月。
也正是这个缘故,凡是轮到自家用驴的时候,总是想方设法让驴走快点,争取多磨一些面。
这天下午,终于轮到喜梅用驴。
喜梅的丈夫半年前遭遇车祸去世,留下三个可怜的孩子,大的十一二岁,小的刚会走路,生活十分艰难。
可喜梅是个刚强的女人,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虽然非常困难,却从没在大家面前掉过眼泪。
喜梅从二牛手里牵走了驴,到了磨坊。
她麻利地给驴子套上眼罩、架上套,吆喝一声,驴便噔噔噔地绕着磨走起来。
喜梅一边侍弄着石磨上的粮食,一边吆喝着驴,忙并快乐着。
一晃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正当喜梅瞧着磨出来的白面暗自高兴的时候,驴却突然放慢了脚步。
十几分钟之后,干脆停下来。
接下来不管喜梅怎么吆喝,甚至用枝条抽打驴屁股,驴就是不走。
“这是咋的了呢?莫非驴生病了?”
喜梅赶紧叫来二牛。
二牛摸摸驴的头,拍了拍驴的身,说道:“这也没病啊。”
喜梅皱着眉头问他:“没病为啥不走?”
二牛没好气地说:“那我咋知道?你要问就问驴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眼看粮食只磨了一半,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她家。
喜梅一着急,一向刚强的她竟然哇哇哭了起来。
邻居们听到哭声,纷纷赶了过来。
当弄清楚缘由之后,大家一齐上阵,男的帮忙推磨,女的用锣筛面。
忙活了半天,总算把该磨的粮食都变成面了。
这时,喜梅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吃完晚饭,正当二牛躺在床上美滋滋地哼着小曲,有一个人也不敲门,直接闯了进来。
二牛一看,是三叔。
三叔是他们第七生产队的队长,在屯子里说话贼好使,说一不二,让干啥就得干啥。
二牛既崇拜他,又怕他。
三叔瞥了二牛一眼,直截了当地问:“小犊子,今天这驴他妈因为啥不拉磨呀?”
二牛不敢正视三叔的眼睛,低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生病了,也可能是有意欺负寡妇。”
“胡他妈扯犊子!”三叔用烟袋敲了敲桌子,“我他妈刚去驴棚看了看,这驴撒欢吃草呢,没有一点病。”
缓了一口气,三叔抬高声音:“你给我他妈老实说,你今天用了啥阴招,让这驴罢工不干活?”
二牛一看纸里包不住火,只好说出实情。
二牛十几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耐不住寂寞,带着妹妹改嫁。
二牛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虽然不憨不傻,但无依无靠的孤儿身份和一贫如洗的家境,使他早已过了结婚年龄,却迟迟没有娶到媳妇。
喜梅的丈夫离世之后,二牛一看机会来了,几次托人向喜梅求婚,但都被婉言拒绝。
喜梅觉得自己拖儿带女,累赘太大,况且比二牛还大好几岁,年龄不般配。
但二牛觉得喜梅这样做是看不起他,为此总想找机会报复。
今天就是一个机会。
他知道喜梅下午要用驴,上午便故意不给驴喂草,临行前只让驴喝了一盆清水。
清水喝饱之后,肚子是鼓的,可驴撒了几泡尿之后,身子就没劲,自然走走停停,最后干脆停下来不干活。
听完二牛的叙述,三叔气得直跺脚:“你个瘪犊子,可气死我了!亏你还做得出来,看我怎么他妈收拾你!”
第二天上午,生产队召开紧急会议。
会上,三叔以二牛工作失误为由,作出处罚决定:“我现在处罚你,从现在开始,半年之内,你每天义务给喜梅挑三挑水、劈五十斤柴、扫一次院子,以补偿对喜梅的亏欠。”
这个处罚令二牛十分生气:“你凭啥让我给这个寡妇免费服务?他还不待见我,这不是欺负人吗?”
但他怕三叔的威严,也只能照做。
自此之后,二牛天天到喜梅家做苦力。
因为心中有气,二牛每次干活总是绷着脸,见了喜梅一家人也爱搭不理。
喜梅受不了了,就找到三叔,要求解除对二牛的惩罚。
可三叔却摊着手说:“得收拾收拾他,人做错事,总该受到惩罚。像二牛这样的孤儿,罚他款吧,他还没有;送他进监狱吧,还没犯那么大罪;游街示众吧,那太过分了。你说咋整?就得罚他帮你干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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