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审知的命令被迅速执行。天工院试验田外围,明面上的守卫果然增加,巡逻队穿梭不息,气氛愈发肃杀。然而,在这看似铜墙铁壁的防御内部,一张更为精细隐秘的大网,已在林谦的操控下悄然铺开。
所有日常进出试验田的农夫、工匠,其背景被再次严格核查,并安插了林谦的暗探混入其中。运送肥料、水源的渠道被设置了多重暗哨和检测点,任何试图接近或做手脚的行为都难逃监视。
与此同时,林谦故意让几条“无关紧要”的消息,通过看似可靠的渠道,流入了“黑鹞”等人潜伏的网络:试验田东侧因前几日大雨,有一段栅栏需要紧急修补,工期就在两日后;负责运送一批新肥料的牛车夫老张头,最近抱怨工钱被克扣,心怀不满……
“鹞头,机会来了!”瘦小的“阿鼠”兴奋地向“黑鹞”汇报,“两日后东侧栅栏修缮,守卫注意力会被吸引过去。而且我打听到,那个运肥的老张头,可以试着用钱买通!”
“黑鹞”脸上刀疤抽动,眼中闪烁着狐疑与狠厉:“太巧了……会不会是陷阱?”
“应该不会,”另一名负责观察的手下“山猫”道,“栅栏破损我们之前也隐约看到过,至于那车夫,贪财好赌,在街面上是出了名的。林谦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算到我们会盯上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吧?”
“黑鹞”沉吟片刻,贪婪最终压过了谨慎。梁王的重赏和失败的惩罚都让他没有退路。“好!就按计划行事!阿鼠,你去接触那车夫,许以重利,让他把‘蚀根散’混入肥料!山猫,你带人在码头放火,时间就定在两日后申时!行动要快,得手后立刻按预定路线撤离!”
两日后,申时初。
泉州城东码头,一如往常般繁忙。突然,一处堆放桐油和缆绳的仓库猛地冒出浓烟,随即火舌窜起,风助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走水了!快救火啊!”码头上顿时一片大乱,人群惊呼奔走,水龙队急促的哨音响起,附近的驻军和巡捕也被紧急调往码头救火。
几乎在码头火起的同一时刻,天工院试验田东侧,工匠们正如“情报”所言,正在紧张地修补破损的栅栏,吸引了部分守卫的视线。
一辆装载着发酵好肥料的牛车,吱呀吱呀地驶向试验田的侧门。车夫正是老张头,他看起来有些紧张,不时用汗巾擦着额头。
守卫照例上前盘查:“老张头,今天怎么是你?老王呢?”
老张头陪着笑脸:“军爷,老王家里有点事,我替他一天。这肥料都是按规矩弄的,您看……”
守卫仔细检查了牛车和肥料,又看了看老张头递过来的腰牌,并未发现异常。或许是码头火情牵动了心神,守卫挥了挥手:“进去吧,快点卸完出来!”
“好嘞,好嘞!”老张头连忙点头,牵着牛车,缓缓驶入了试验田。
在指定的卸货点,老张头趁着无人注意,颤抖着手,将一小包“黑鹞”给的“蚀根散”迅速混入了几筐肥料中,然后如同躲避瘟神一般,匆匆卸完货,驾着空车离开了。
他的一切行动,自以为隐秘,却全然落在了伪装成农夫的暗探眼中,甚至连他投毒的那几筐肥料,都被悄悄做了标记,与其他肥料隔离开来。
码头的大火在军民协力下,很快被扑灭,并未造成太大损失。而试验田内,一场静默的抓捕也同时展开。
老张头刚离开天工院范围,就在一条小巷中被林谦的人捂住嘴拖走。“黑鹞”及其手下,在各自藏匿点和预定撤离路线上,被早已埋伏好的精锐一网打尽,几乎没来得及做出像样的抵抗。
节度使府书房,林谦正在向王审知汇报。
“大人,潜入的七名奸细已全部落网,首脑‘黑鹞’企图服毒自尽,已被制止。车夫老张头也已招认,是受北边来的人指使,在肥料中下毒。毒药已被我们控制,并未污染试验田。”
王审知微微颔首:“审,仔细地审。我要知道他们在泉州还有没有其他同党,北边是如何与他们联系的。”
“是!”林谦领命,又道,“经此一事,城内潜伏的几条朱温的暗线也被我们顺藤摸瓜,基本肃清。”
王审知脸上并无太多喜色,这只是清除了一些烦人的苍蝇而已。“将审讯结果和涉案人犯,酌情公布一部分,以安民心,也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徒。让所有人都知道,在福建玩火,是什么下场。”
处理完这桩阴谋,王审知的注意力很快回到了试验田。外部威胁暂时清除,内部的希望正在茁壮成长。
又过了月余,试验田迎来了第一次关键的收获。
那日,天工院几乎所有核心成员都聚集到了田边。沈括亲自带领农夫,小心翼翼地挖掘着那些匍匐藤蔓下的块茎(红薯/马铃薯)。当第一锄下去,带出数个拳头大小、沾满泥土却饱满结实的块茎时,现场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
“天啊!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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