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一声比司机还有还要发颤的声音响起。
司机小心走到宋宁和老李乘坐的位置上，看着眼前一幕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钢管倾斜着从车厢中段的车窗穿入，贯穿了两个座椅中段。
从角度上来说，坐在位置上的两人都必死无疑。
谁也不知道钢管撞进车厢的瞬间，发生了什么。
只看到宋宁仰着身抱着一脸呆滞的老李，躺在座椅与座椅之间缝隙内。
甚至老李整个人的脸都贴在了钢管上，被玻璃碎屑划开了一个小口子，血流不止。
“愣着干嘛，救人呀！！”
等司机连带乘客七手八脚的将宋宁前排座椅移开，拉起两人时，宋宁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短短的一瞬间，好像耗尽了他全身的能量，虚的直打摆子。
被乘客人搀扶着走下车，原本不抽烟的宋宁哆嗦着从老李怀中掏出华中，点了半天才将烟点着。
狠狠的吸上一口，虽然被呛的肺都快咳了出来，但身体传来的痛觉，也给宋宁带来一种人还活着的鲜活感。
“它来了，它来了。。。”
回过头，这时的老李比宋宁还要不堪，缩着身子死死的靠在大巴车旁，不断的颤抖。
宋宁见状连忙蹲下身，查看老李的伤势，只是看了半天，除了脸上划开了一个小口子外，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老李，你没事吧？
别吓我！”
宋宁的话让老李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拉着宋宁的手。
“反应堆，反应堆电池在哪？
快去找反应堆！”
等宋宁挣扎着跑回车厢，将他们的装着反应堆电池的双肩包取下来后，老李死死的抱着电池不愿意松手。
前后不过是等待了三十多分钟，很快汉中市段的路政，救护车，交警全都赶了过来。
事故的调查，也在完好的大巴车车载录像中看的一清二楚。
高速路段转弯会车，对向车道有挂车开的远光灯致使大巴车司机出现了短暂的失明。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和前面拉着钢管的货车距离太近，虽然司机紧急打方向，偏移了一点角度，自己活了下来。
但是大巴车的车身太长，让大巴车追尾的货车上，一根超长的钢管插进了车厢中段。
所幸，整起事故没有人员伤亡，最大的伤者就是老李的脸上被车窗玻璃碎片划开了一个两厘米的小口子。
汉中市人民医院急诊室。
等救护车拉着宋宁和老李赶到医院的时候，不断哆嗦的宋宁在救护车上，被急救医生灌了一瓶葡萄糖后，已经彻底恢复了过来。
虽然他还搞不懂在最后一刻，钢管撞向他和老李时，发生了什么。
自己和老李两个人又怎么钻到了座位底下，躲开了钢管。
险死还生下，现在的宋宁只有满心的庆幸。
“它来了，它又来了。。。”
宋宁看着被坐在病床上，死死搂着反应堆还不断颤抖的老李，连忙上前抱着他，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刚才在救护车上，老李的不配合，让急救医生想检查都没办法检查。
“没事了老李，只是一场意外导致交通事故，我们没事了！”
“不是意外，是它来了，我感受的到。
它又盯上了我！”
宋宁的安慰并没有起上作用，让老李在病床上依旧止不住的颤抖。
等医院急诊科医生赶来打算给老李进行检查时，医生轻微触碰就引起了老李的剧烈挣扎。
“滚开，滚开！！不要碰我！
它们要杀了我们，它们要杀了我们！！”
老李的挣扎让医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同伴有过往精神疾病史么？”
宋宁面色复杂的看了眼一脸惊恐的老李，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
“有在滨海仙山医院确诊中度被迫害妄想症，焦虑症，偏执性精神障碍。
只是一年多没有发病了。”
“有点麻烦。。”
宋宁的话和病床上老李不配合的防御姿态，让急诊科医生眉头紧锁。
“应该是车祸瞬间造成的心理创伤，诱发了精神疾病。
患者现在不配合，我们也没办法进行检查。
你有没有病人过往病例，和医生开过的药给我看一下？”
病例没有，不过药宋宁倒是带了一些。
之前老李儿子给他转了一万块钱，他还特意花了五百快，去滨海的仙山医院给老李拿药。
医生接过宋宁递来的药盒后，点了点头。
“先给病人上安定，等平静下来，在进行检查，清创。”
医生叫来护士又让宋宁帮忙安抚，给老李打了一针镇定剂后，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又得到了猛然放松，药效发作后老李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电池呢？电池在哪？”
老李的动作也惊醒了趴在病床前的宋宁，看着老李不断在被窝里找反应堆，宋宁连忙将自己怀了的双肩包递给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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