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的光头上,[有恃无恐]和[准备发难]的标签闪烁着刺眼的光芒,那份嚣张,甚至比前几天更盛。
林望的心沉了一下。李老三的这份底气,不正常。这更印证了那条短信——他背后,真的有人。
下午两点整,一辆印着“县公证处”字样的桑塔纳轿车,准时开到了村委会门口。这在平日里连乡长座驾都难得一见的村庄,无疑是一件大事。车门打开,走下来两位穿着白衬衫、神情严肃的公证员,他们手里提着公文包,径直走向主席台。
人群中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原本那些[观望]的标签,纷纷染上了一层[惊讶]和[郑重]。他们开始意识到,今天的会,可能跟以前乡里开的那些过场会,不太一样。
张国忠清了清嗓子,率先走上台,拿起了那个滋滋作响的旧话筒。
“乡亲们!”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院子,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小了下去。
“今天把大家伙儿请来,不开别的会,就是想把这个生态农业项目的事,掰开了,揉碎了,跟大家伙儿说明白!乡里请来的林主任,还有县里来的公证员同志,今天都在这儿。咱们有啥疑问,有啥担心,当面问!问清楚了,心里亮堂了,这地,咱是租还是不租,大家伙儿自己拿主意!”
没有官话套话,朴实,直接。
台下,许多村民头顶的[怀疑]标签,颜色都淡了几分。
张国忠话音刚落,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从角落里响了起来。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张国忠,你收了人家多少好处,这么卖力地当喉舌啊?”
正是李老三。他甚至没站起来,就那么斜靠在椅子上,一脸的嘲讽。
张国忠脸色一沉,正要反驳,林望却在台下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张国忠会意,没有理会,而是侧过身,对林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望整理了一下衣领,迈步走上台。他先是对着台下鞠了一躬,然后才不急不缓地拿起话筒。
“各位乡亲,我是林望。”
他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种读书人特有的温和,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在回答大家的问题之前,我想先请大家看一样东西。”
说着,他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拿出厚厚一沓文件。
“这是我们草拟的土地流转合同范本,一共一百五十份。在座的,基本能保证每家一份。大家可以先看看,不用急着听我说。合同上,从流转年限、租金标准,到每年递增的比例,再到咱们村民在项目里的优先务工权和分红权,每一条,都写得清清楚楚。”
乡干部立刻将合同分发下去。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大家纷纷低头看着手里的白纸黑字。识字的人大声念给不识字的人听,议论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不再是捕风捉影的猜测,而是基于具体条款的讨论。
“一亩地一年八百?还逐年涨百分之五?”
“要是项目挣了钱,村集体还有分红?”
李老三的脸色有些变了。他没想到林望会来这么一招釜底抽薪。谣言最怕的就是公开透明,林望直接把底牌亮了出来,让他的许多攻击都失去了目标。
“大家先看,不着急。”林望微笑着,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担心什么。担心这是不是骗局,担心合同签了不算数。所以,今天我们特意请了县公证处的同志来。等一下我们所有的问答,做的所有承诺,都会由公证员同志现场记录,形成具备法律效力的文件。谁要是说话不算数,大家伙儿拿着这份公证书,去哪儿告状都有理!”
他指了指身旁两位正襟危坐的公证员。那两人配合地点了点头,神情严肃。
这一手,是压垮骆驼的又一根稻草。村民们看着手里的合同,又看看台上那两个代表着“法律”和“权威”的公证员,心里的天平,开始发生肉眼可见的倾斜。许多人头顶的[怀疑]标签,已经悄然变成了[思考]。
“哼,说得天花乱坠!”李老三终于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指着林望的鼻子骂道,“姓林的,你少在这儿妖言惑众!合同写得再好有屁用?等你们把地骗到手,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到时候我们找谁说理去?县官不如现管,到了乡里,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他这番话,再次戳中了村民们内心的不安。
林望看着他头顶上那因为心虚而剧烈闪烁的[煽动]标签,不怒反笑。
“李三叔是吧?您这个问题问得很好,这正是我们今天要解决的核心问题。所以我才请来了公证处的同志。”林望转向一位公证员,“王同志,能不能麻烦您,跟乡亲们普及一下,经过公证的承诺,具备什么样的法律效力?如果一方违约,会有什么后果?”
那位姓王的公证员站起身,接过话筒,用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口吻说道:“根据我国法律规定,经过公证的法律行为、事实和文书,具有法定的证据效力。简单说,今天乡政府在这里承诺的任何条款,一旦经过我们公证,就和法院的判决书一样,具备强制执行力。如果乡政府违约,村民可以凭公证书,直接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查封、扣押乡政府的财产来支付补偿。任何单位和个人,都不能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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