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关键的,是最后那句——“下一步,看你怎么落子。”
这不是命令,不是指示,而是一种饶有兴致的观察,甚至是一场考试。
她在看自己的棋力。
她想知道,自己这个“过河卒”,在清掉对方一个“车”之后,是会满足于眼前的战果,还是能看到更深远的布局。
如果自己现在就跳出来,和刘建国争夺乡长的位子,那在苏婉晴看来,恐怕就是一步“臭棋”。因为这说明自己的格局,还停留在抢地盘、占山头的层级上。
刘建国认为乡长的位子是他的囊中之物,这是他的“势”。但林望很清楚,在清水乡这个小小的棋盘之上,还有一只来自县里、来自苏婉晴的、看不见的手。这只手,才是真正的“天元”。
所以,他不能急。他要落的子,不是去争那个空出来的位子,而是要向那个观棋的人,展现出自己有成为一个“执棋者”的潜质。
下午,刘建国召集了乡里所有中层干部,在三楼会议室开会。这实际上是他接管权力后,第一次正式的“施政演说”。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刘建国坐在原本属于马文远的主位上,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长篇大论的讲话。从稳定人心,到抓好生产,再到未来的规划,洋洋洒洒,充满了空洞的豪情。
林望坐在靠门的位置,安静地听着,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画着圈。他看着刘建国头顶那枚[志在必得]的标签,旁边又多了一枚新的、亮红色的[好大喜功]。
他知道,刘建国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即将代理乡长、转正高升的美梦里。
会议开到一半,刘建国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郑重起来,甚至还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喜色。他对着话筒那边的人,客气地“嗯”了几声,然后对会议室里的众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大家心里都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能让他如此郑重对待的电话,十有八九来自县里。
很可能,就是关于乡长人选的。
刘建国挺直了腰板,用一种沉稳的、汇报工作的语气对着电话说:“……对,是我,刘建国……嗯,乡里目前情况稳定,各项工作有条不紊……我个人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斩钉截铁,充满了党性,也充满了暗示。
挂掉电话后,他环视全场,脸上带着一种如沐春风的微笑。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情,已经向所有人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号:好事将近。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热烈,一些人看向刘建国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敬畏和讨好。
然而,只有林望,在刘建国接电话的那一刻,清晰地看到他头顶的标签,发生了一次极为短暂却剧烈的波动。
在那通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头顶的[志在必得]旁,并非如预想般出现[喜悦]或[激动],而是闪过了一枚极快的、带着错愕和不解的标签——[意外]。
这枚标签一闪即逝,快到几乎无法捕捉,随即就被他刻意表现出的镇定和喜悦所掩盖。
但林望看见了。
他知道,电话里的内容,一定不是刘建国预想中的那个版本。
这盘棋,果然还有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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