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工走后的第七天,平安屯的晒谷场比赶大集还热闹。
杨靖蹲在树底下的长条凳上,面前摆着个掉漆的木匣子,里面装着瓶瓶罐罐的祖传秘方——其实是系统商城兑换的减阻剂、防锈膏和金属光泽剂。
他正给外屯张老汉的犁铧涂着什么,旁边围了七八个扛着农具的老农,其中两个裤脚还沾着泥,一看就是走了十里八里地来的。
靖娃子,我这锄头刃卷了,您给瞅瞅?张老汉把锄头往地上一墩,铁头撞出个坑。
杨靖用竹片挑了点乳白膏体抹上去,指尖在锄刃上敲了敲:叔,这叫回春膏,等日头晒透了,您再试——保准比新的还利溜。
人群里突然传来嗤笑。
赵德柱扒开人缝挤进来,蓝布衫前襟沾着饭粒,手里攥着把豁了口的锄头:杨小工手艺巧,可这锄头又不是活物,还能?他故意把二字咬得重,目光扫过杨靖胸前别着的县农机革新示范员胸牌,喉结动了动。
杨靖头也不抬,用旧报纸擦着竹片:赵叔要不信,明儿来瞧王老三耕地——他那锄头昨儿刚抹了这膏,今儿半晌就把二亩地翻完了。人群里立刻有人接话:可不是!
我亲眼见的,王老三那老慢牛今儿都跑成快马了!赵德柱的脸腾地红到脖子根,转身要走,又被张老汉拽住:德柱兄弟,你家那锄头都豁成狗啃的了,让靖娃子修修咋的?
当晚,赵德柱蹲在自家炕沿上,盯着墙上的工分表发愣。
王老三今儿多记了三分,就因为耕地快。
他摸出怀里皱巴巴的检举信——这信他写了三回,前两回都在裤兜里揉成了团。
窗根下传来媳妇的嘀咕:你说咱那锄头,要不也......啪地拍了下炕桌:明儿我就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杨靖在晒谷场立的木牌前就排起了队。
他正给第二件农具——李二婶的镰刀涂减阻剂,一抬眼就看见赵德柱缩着脖子站在队尾,手里的锄头用破布裹得严严实实,像揣着个烫手山芋。
赵叔,您这是......杨靖故意拖长音。
赵德柱把锄头往地上一放,破布地滑下来,露出豁了三指宽的刃口:我......我这锄头用了十年,怪可惜的......
杨靖蹲下身,指尖划过豁口,系统面板在眼前闪烁:【检测到破损农具(锄头),使用农具耐久+1强化需消耗20积分】。
他从木匣里掏出个小喷壶,对着刃口喷了两下,阳光一照,金属表面泛起细密的银光。
赵叔,这叫金漆渡魂杨靖压低声音,像说什么机密,您记着,使这锄头时可得心诚——要是起了歪心思......他用指甲在锄柄上划了道细痕,这道印子就会裂,裂到柄根那天......
赵德柱喉结动了动,盯着那道细痕直咽唾沫:裂......裂咋的?
裂了,杨靖突然咧嘴笑,那就是锄头嫌您心不诚,罢工呗。
围观的李大叔地笑出声,赵德柱老脸一绷:净说些玄乎的!可接锄头时手直抖,差点没拿稳。
晌午头,杨靖蹲在田埂上啃玉米面饼子,远远看见赵德柱在西头地里干活。
那把锄头下去,土块地翻起来,比往常快了不止一倍。
赵德柱越干越起劲儿,裤腰带都松了,露出半截蓝布裤衩,活像头撒欢的老黄牛。
收工时分,赵德柱扛着锄头来找杨靖,锄头刃口在夕阳下闪着微光。
他站在晒谷场边搓了半天手,突然把锄头往杨靖怀里一塞:靖......靖娃子,明儿再给喷喷那啥漆呗?
赵叔这是信了?杨靖故意逗他。
赵德柱脖子一梗:谁信那歪门邪道!
就是......就是这锄头使着得劲!可他耳尖通红,声音越说越小,末了挠着后脑勺补了句:金漆,给我留点儿。
当晚,月亮刚爬上东墙,李老蔫扛着粪箕子从赵德柱家院外过。
就着月光,他看见赵德柱跪在炕沿前,面朝杨靖家方向,脑门儿直磕炕席:铁神爷......小的眼拙,之前净说浑话......您老大人不计小人过,让锄头多撑两年......
李老蔫的粪箕子掉在地上。
赵德柱猛地抬头,见是他,臊得恨不能钻地缝。
可李老蔫跑得比兔子还快,第二天天没亮,全屯都知道了:赵记分员给靖娃子跪了!
杨靖蹲在灶房烧火,听着院外王婶子的大嗓门直乐。
系统提示突然在眼前炸开:【认知压制解除:神秘度Lv.2→Lv.1,奖励30积分,解锁农具批量兑换功能(限基础类)】。
他盯着面板上新增的批量兑换选项,心跳得厉害——以后能一次换十把锄头了,搞副业的本钱又多了。
靖娃子。奶奶端着一碗热汤进来,汤里漂着两片白菜叶,趁热喝。她伸手摸了摸杨靖的额头,别人都当你是仙,可奶奶知道,你是我孙子。杨靖鼻子一酸,汤勺碰着碗沿叮当作响:奶,我不累......
累了就说。奶奶把汤碗往他手里按了按,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昨儿我去张婶家借盐,听她说县上要来干部......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刘会计扒着门框直喘气,蓝布衫后背湿了一片:靖子!
县供销社主任到村部了,说要跟你谈啥集体代购他抹了把汗,那主任穿的皮鞋锃亮,比咱屯子的犁铧还光!
杨靖攥着汤碗,碗底的余温透过掌心往上窜。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听见院外传来王老三的吆喝:靖娃子!
我家那耙子又卡土了,你给瞅瞅?
晌午日头正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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