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运河水面波平浪静。
“福兴号” 商船的甲板被装点得格外喜庆,红绸彩缎挂满了桅杆,鞭炮声在水面上久久回荡。
沈家上下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因为今天是沈清沅和陆景然成亲的日子。
按照沈家族规,族内联姻本应在陆地上的祖宅举行,可沈清沅却提出,要在 “福兴号” 上举办婚礼。
“这船是我实现价值的地方,也是我与景然表哥缘分的见证,在这里成亲,我才觉得圆满。” 她的提议得到了沈敬之和沈老爷的支持,他们也想借此向所有人证明,沈家的女子,早已不是只能待在后舱的摆设。
沈清沅穿着一身大红绣金凤的嫁衣,头戴凤冠霞帔,腕间的渡厄平安十八子被红绸轻轻系着,露出的玛瑙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与嫁衣的红色相映成趣。
她站在甲板中央,看着迎面走来的陆景然,眼中满是幸福的笑意。
陆景然身着状元红的喜服,身姿挺拔,走到沈清沅面前,伸手牵住她的手。
“清沅,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风浪,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沈清沅点点头,握紧了他的手。
两人并肩站在船头,对着滔滔运河水拜了天地,又对着沈家长辈行了礼。
没有繁复的仪式,却处处透着真挚与热闹。
水手们纷纷送上祝福,有人还特意捕了新鲜的鱼,准备做成婚宴上的佳肴。
婚礼过后,沈清沅果然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她积极参与家族的商事决策,凭借对运河水情的熟悉和精准的商业判断,为沈家规避了多次风险。
她提出的 “分段运输” 方案,将货物按轻重缓急分配到不同的商船上,大大提高了运输效率;她建议在沿途码头设立药材中转站,既减少了货物损耗,又拓宽了销售渠道。
在她的助力下,沈家的商船规模不断扩大,生意越做越红火,成为运河沿岸名副其实的龙头商号。
陆景然始终坚定地支持着她,两人琴瑟和鸣,并肩打理家族生意,成了族里人人羡慕的一对。
青黛也嫁给了船上的水手长,日子过得十分美满。
闲暇时,沈清沅依旧喜欢凭栏眺望运河,只是此刻她的眼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落寞,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与从容。
腕间的渡厄平安十八子,成了她身份与能力的象征,每当商船出航,银铃作响,水手们都会安心不少 —— 他们知道,有沈清沅在,再大的风浪也能平安度过。
岁月流转,转眼三十年过去。
沈清沅已从当初的豆蔻少女变成了两鬓染霜的妇人,陆景然也渐渐老去。
两人育有三个儿子,个个都精明能干,接管了家族的大部分生意。
可让沈清沅遗憾的是,她始终没有女儿,这意味着渡厄平安十八子的传承,到她这里就要中断了。
她曾无数次抚摸着那串陪伴了自己大半辈子的手串,心中满是惆怅。
这手串承载了沈家八代女子的使命,若是在她手中失传,她实在愧对先祖。
陆景然看出了她的心事,安慰道:“别太自责,或许这就是天意。沈家如今的平安,靠的是我们自己的本事,而非手串的传说。”
沈清沅点点头,却终究无法释怀。
她知道,手串的传说早已融入沈家的血脉,成为家族的精神支柱。
又过了几年,陆景然先一步离世。沈清沅的身体也渐渐垮了下来,缠绵病榻数月后,终于在一个深秋的清晨闭上了眼睛。
弥留之际,她紧紧攥着那串渡厄平安十八子,口中喃喃道:“若有来生,愿再护沈家平安……”
再次睁开眼时,沈清沅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四周一片昏暗,唯有前方亮着几盏幽蓝色的烛火,映照出一个古朴的戏台。
戏台上空无一人,台下却摆着许多精致的木偶,每个木偶都栩栩如生,仿佛有了灵魂。
“沈姑娘,别来无恙。” 一个沙哑如磨砂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清沅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面具在烛火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竟没有实体 —— 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此刻是魂魄状态。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面具人微微侧头:“我是奇老板,这里是我的木偶剧场。我知道你的心愿。”
沈清沅愣住了:“我的心愿?”
“你担心渡厄平安十八子无人传承,怕沈家失去护佑。” 奇老板语气平淡却精准,“我可以帮你完成心愿,让你世世代代守护沈家商船。”
沈清沅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随即又黯淡下去:“我已经死了,如何守护?”
“只要你签下这份合约。” 奇老板从袖中取出一份泛黄的合约,递到她面前,“签下它,你的魂魄便能脱离轮回,永远留在沈家的商船上,暗中护佑船只平安。无论风浪海盗,只要有你在,便能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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