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剧这次的地址选在苏州城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巷子口挂着一个褪色的木牌,上面写着 “木偶剧场” 四个大字,字迹模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剧场的大门是朱红色的,上面铜环已经生锈,门口站着两个家丁,穿着黑色长衫,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像两尊石像。
吴老三带着楚寻走到门口,掏出那枚木偶令牌,家丁看到令牌,立刻侧身让开,连一句话都没说。
走进剧场,里面光线昏暗,只有舞台上点着几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舞台上的几个木偶。
木偶都穿着古代的服饰,有文官、武将,还有女子,面容栩栩如生,连发丝都清晰可见。
台下摆着几十张椅子,上面积着薄薄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坐过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味,让人闻着有些心神安宁。
舞台中央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面具上刻着复杂的纹路,眼睛的位置是空的,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他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袖口和领口绣着银色的木偶图案,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慢悠悠地扇着。不用说,这就是奇老板。
“奇老板,我带了一位朋友来,想请您帮忙。” 吴老三走上前,拱手说道,语气带着几分恭敬。
奇老板配合着吴老三的话,微微侧头,青铜面具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带着一丝沙哑:“吴老三,你刚加入剧场,就带外人进来,可知规矩?剧场的规矩,外人不得入内,除非有我的允许。”
“回奇老板,这位楚寻兄弟是寻龙人,手里握着关乎九州龙脉的龙皮扇,如今扇子破损,急需修复,还请您出手相助。” 吴老三连忙解释道,“楚兄弟是个仗义之人,为了守护龙皮扇,从保定府一路南下,还救过我的命。”
奇老板的目光落在楚寻怀里的龙皮扇上,语气平淡:“龙皮扇,我倒是有所耳闻。守陵人世代守护,扇骨藏龙脉图,扇面引气流,是件难得的宝物。想要我帮忙,可以,但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我木偶剧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帮人办事,总得有回报。”
楚寻上前一步,沉声道:“不知奇老板要什么代价?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无论是金银财宝,还是帮您做事,我都愿意。”
奇老板轻笑一声,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份合约,推到楚寻面前。合约是用宣纸写的,上面的字迹工整,墨色发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很简单,签下这份合约,我就帮你修复龙皮扇,还能帮你惩罚那些抢夺扇子的洋人和盗墓贼。但代价是,你死后,灵魂要坠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不能转世,只能在地狱里承受痛苦,直到灵魂消散。另外,龙皮扇修复后,要归剧场所有,作为复活凌山的信物 —— 他是守陵人,对龙脉的了解比你我都深,复活他,才能更好地守护龙脉。”
楚寻拿起合约,仔细看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想到代价竟然如此沉重 —— 死后灵魂入地狱,这是多大的牺牲?可他一想到凌山临死前的嘱托,想到守陵村的血海深仇,想到华夏龙脉的安危,又觉得这代价不算什么。只要能守护龙脉,能让凌山复活,能惩罚那些奸人,就算死后入地狱,他也心甘情愿。
“楚兄弟,你可想好了?” 吴老三忍不住提醒道,“这代价…… 太大了。死后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可不是闹着玩的。或许我们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不一定非要麻烦奇老板。”
楚寻回头看了看吴老三,眼神坚定:“吴兄,不必劝我了。为了守护龙脉,为了给守陵村的人报仇,我无怨无悔。就算死后入地狱,我也认了。” 说罢,他拿起旁边的毛笔,蘸了墨,在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刚劲有力,没有丝毫犹豫。
奇老板收起合约,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果然是条汉子,有寻龙人的风骨。杀罗,妙妙,出来。”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男一女从后台走了出来。
男的穿着一身白色长衫,面容帅气,却带着一丝纨绔之气,嘴角总是微微上扬,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正是杀罗。女的穿着红色旗袍,身材婀娜,面容美艳,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木偶,正是妙妙。
“老板,有什么吩咐?” 杀罗双手抱胸,语气随意,目光却在楚寻身上扫了一圈,带着几分审视。
“你们去一趟保定府,把秃鹫和那些勾结他的洋人都抓回来,变成木偶带回来。” 奇老板吩咐道,“记住,别坏了规矩 —— 只杀首恶,不要伤害无辜。还有,龙皮扇的修复需要三天时间,你们三天后必须回来,正好赶上复活凌山的仪式。”
“放心吧老板,保证完成任务。” 妙妙娇笑着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那些洋人和盗墓贼,敢抢龙皮扇,正好让他们尝尝木偶术的厉害。” 她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木偶,木偶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看起来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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