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她问。
陈科将玉牒轻轻放在茶几上,那玉牒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仿佛能吸收周围所有的光线。
“初代渡异人留下的……关于如何‘培育’或‘封印’故事之灵的……只言片语。”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或者说,是警示。”
他示意刘芯彤将手放在玉牒之上,无需理解那些符文,只需用心神去感应其中蕴含的意念。
刘芯彤依言照做。
刹那间,一股庞大而苍凉的意念洪流涌入她的脑海!
她“看”到了宇宙初开,意念生灭,故事汇聚成灵……她“感受”到了那灵体初生时的纯粹与空白,如同混沌未分……她也“听”到了那来自万古之前的、充满了无尽沧桑与警惕的箴言,直接烙印在她的意识深处:
“灵之初生,如白纸,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
“其性未定,其心蒙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然其力至大,一念可衍大千,一念可惑众生,一念可乱乾坤。”
“慎之,慎之……”
“慎之!”
最后的“慎之”二字,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响,带着一种几乎要撕裂灵魂的警告意味!
刘芯彤猛地收回手,脸色发白,呼吸急促。
那箴言中的信息再明确不过——书灵可塑,但其力量太过可怕,一旦被染上错误的颜色,后果不堪设想!
陈科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缓缓将玉牒收回金属筒中,重新封好。
“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他低声重复着这古老的箴言,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沉沉的夜空,仿佛要穿透这无边的黑暗,看清那正在古本中加速孕育的存在的未来。
他的眉头紧锁,那千年不变的淡然从容,此刻被一种深切的、关乎亿万生灵命运的忧虑所取代。
窗外,漆黑的夜幕上,一道璀璨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凄艳的尾焰,骤然划破天际,向着远方的地平线急速坠去,光芒一闪而逝,仿佛一个瞬息燃尽又寂灭的警示。
陈科望着那流星消失的方向,许久,才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巨大不确定性的喃喃自语:
“染于苍则苍……”
“我们来得及吗?”
闲云轩内,灯火温润,映照着两人凝重的面容。
第一卷的故事,在此戛然而止。
而新的、更加汹涌的暗流,已在星空之下,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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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结束
(第一卷·缘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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