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就是最后的‘贵客’了。”林辰低声道,“‘席’位在哪里?”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话,那纸人司仪空洞的眼睛转向他们,手中册子微微抬起,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贵客——三位——”
“请——西首——末席——入座——”
它抬起僵硬的、用纸糊成的手,指向西边角落最靠外的一张桌子。那张桌子只坐了五个纸人,还空着三个位置。
没有选择。
三人依言,硬着头皮,在几十个纸人“宾客”空洞的“注视”下,穿过寂静的婚宴现场,走向那个角落的席位。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踏在冰面上,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片诡异的死寂。
就在他们即将走到那张桌子前时,林辰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了桌脚下——
那里,有一小滩不起眼的、暗红色的污渍。污渍中,似乎还混着一点……碎裂的瓷器碎片?
而他那敏锐的直觉,正从那个方向,传来一阵针扎似的警示。
“小心点,”他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里……‘死’过人。”
王胖子的脸瞬间绿了。
叶知秋的眼神也骤然锐利起来,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滩污渍和周围的纸人,低语道:“看来,‘入席’本身,可能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死亡的阴影,在这片极致的死寂与虚假的喜庆中,悄然弥漫开来。
林辰那句“这里‘死’过人”的话音刚落,死寂的正厅里,那幽幽的唢呐声再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音调依旧哀戚,却仿佛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与此同时,正厅入口处那片被烛光照亮的区域,空气如同水波般接连晃动。
新的“客人”到了,而且不止一拨。
第一批出现的是两个人。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穿着迷彩裤和黑色背心的男人,寸头,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刀,动作间带着一种经受过训练的利落感。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女孩,扎着马尾,脸色发白,但眼神还算镇定,紧紧跟随着寸头男。
第二批几乎是紧接着出现,三个人。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三十岁上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此刻脸色惨白,冷汗涔涔,手里死死抓着一个公文包。他旁边是个穿着时髦、妆容精致,但此刻花容失色的女人,她紧紧抓着西装男的胳膊。还有一个是穿着卫衣、看起来像大学生的男生,脸上满是惊恐,不知所措地左右张望。
第三批,也是最后一批,只有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身形高挑瘦削的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她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冷静。她的眼神像鹰隼一样迅速扫过全场,在看到满堂纸人和先到的几人时,瞳孔微微一缩,但立刻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她手里紧握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黑色长条状包裹。
九位玩家,至此全部到齐。
纸人司仪那尖细的声音适时响起,如同卡着点:
“贵客——盈门——”
“喜宴——齐备——”
“请——依序——入座——”
它僵硬的纸手抬起,分别指向三个方向:
“请——西首——末席——”指向林辰三人的桌子(空三座)。
“请——东首——次席——”指向靠近主位的一桌(空三座)。
“请——北侧——偏席——”指向靠近厅柱角落的一桌(空三座)。
新来的六人被这满堂纸人和诡异的声音震慑,反应各不相同。
寸头男和运动服女孩最快冷静下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不作声地走向指定的“东首次席”,步伐稳定,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寸头男的目光尤其警惕,不断扫视着环境细节。
黑衣女人没有任何犹豫,独自一人径直走向“北侧偏席”,背影孤绝,对周遭的诡异仿佛视若无睹。
剩下的西装男、时髦女和卫衣男生则显得慌乱许多。时髦女几乎挂在西装男身上,带着哭音:“李、李哥,我们怎么办啊?”西装男强作镇定,但颤抖的手出卖了他:“别、别怕,先……先坐下。”他拉着时髦女,又对卫衣男生使了个眼色,三人踉踉跄跄地走向“北侧偏席”,与那孤身的黑衣女人坐到了一桌。
“九个人,三张桌子。”叶知秋低语,目光迅速分析着新来的六人,“东首那两个,可能是老手,经验丰富。北侧那三个,惊慌失措,大概率是新手。那个独自一人的黑衣女人……看不透,但很危险。”
王胖子看着多了这么多人,稍微松了口气,小声说:“人多了,是不是能互相照应……”
“照应?”林辰扯了扯嘴角,视线依旧停留在桌脚那滩不祥的污渍上,“你看看他们的样子。在这种鬼地方,猪队友比鬼更可怕。而且规则不明,人越多,死得可能越快。”
仿佛是为了印证林辰的话,那纸人司仪再次开口,尖细的声音在寂静中刮擦着每个人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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