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沈铎的书房,每夜都会传出女子夸张的吟哦之声,只是今日比往日更为高亢刺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
府中下人虽不敢明言,但私下里议论纷纷,眼神都带着鄙夷和暧昧。
特别是书房附近伺候的小厮,每天晚上都抢着值夜,就为听那销魂的声音。
洛氏对此事早有耳闻,只冷冷嗤笑一声,眼中满是厌恶与不屑,转头便吩咐慕雪晚上把门窗关紧,用厚帘子挡上。
陶姨娘现在管家,也听下人议论过此事,但她就当自己是个聋子,根本就什么也听不见。
唯有锦瑟院的姚姨娘,气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自从那两个妖精进了府,沈铎就像被勾了魂,再没踏进过她的房门!
男人和女人若长久不在一起,再浓的情分也会淡薄。
姚姨娘看着镜中自己虽然保养得宜,但却难掩岁月痕迹的脸,再想想那两个年轻鲜嫩、手段百出的狐媚子,心中涌起强烈的危机感。
现在她跟洛氏正斗的你死我活,定远侯是她最强大的倚仗。
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桃红!”姚姨娘压低声音,眼中闪过狠厉,“你悄悄出府一趟,去城南的‘回春堂’,找那个王瘸子……给我弄点药来!”
她附在桃红耳边,声音几不可闻地交代着。
桃红领命而去,回来时却脸色发白,神情紧张:“姨娘,奴婢……奴婢在回春堂附近,碰到了张嬷嬷!她……她拉着奴婢问,问您什么时候能救她儿子刘才学,奴婢看她那样子,急得很……”
姚姨娘心中咯噔一下,她倒是想救,可那刘才学现在在大牢里关着呢,是她想救就能救的?
但她了解张嬷嬷的为人,她若是不救刘才学,张嬷嬷不会跟她善罢甘休。
而她想要救刘才学,还得求定远侯出面才行。
她把桃红带回来的药包,紧紧地握在手里,吩咐道:“去,请侯爷过来用晚膳!就说我亲自下厨,做了他爱吃的糟鹅掌和蟹粉狮子头!”
她知道自己去前院,在那两个狐媚子面前讨不了好,只能把沈铎请到自己的地盘来。
姚姨娘使出了浑身解数,沐浴更衣,换上最艳丽的衣裙,描眉画眼,打扮得花枝招展,极尽妖娆之能事。
她亲自为沈铎斟酒布菜,眼波流转,媚态横生,试图重燃沈铎对她的兴趣。
然而,沈铎此刻满心都是对洛家二舅擅自插手,给沈言卿送武师傅的憋屈和怒火!
在他看来,这就是洛家在干涉侯府的内部事务,就是洛家想要拉拢沈言卿,想要把他踢出局的表现。
他不敢对沈兮梦发作,对洛氏也只能暂时隐忍,这股邪火无处发泄。
此刻看着姚姨娘刻意扮嫩的妖艳模样,非但没有勾起他的兴致,反而觉得刺眼,觉得她东施效颦,丑陋不堪!
“行了行了!”沈铎不耐烦地挥开姚姨娘递到唇边的酒杯,语气烦躁,“有事说事!本侯烦着呢!”
姚姨娘脸上的媚笑一僵,心中又羞又怒。
沈铎的厌弃像一盆冷水浇在她头上,让她精心准备的勾引成了笑话。
怒火攻心之下,她端着酒壶的手微微发抖,趁着给沈铎重新斟满的间隙,那藏在指甲里的药粉,便不受控制地、比原计划多抖落了许多进去!
“侯爷……”姚姨娘强忍着怒气和委屈,将下了药的酒再次递过去。
沈铎毫无察觉,一饮而尽,只觉得一股燥热从小腹升起,比平日更甚,只想赶紧发泄掉这股邪火和心中的憋闷。
他敷衍地吃了两口菜,便起身道:“本侯还有公务要处理,你早些歇着吧。”
说完,不等姚姨娘反应,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锦瑟院,直奔前院那两个新宠的温柔乡。
姚姨娘看着沈铎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气得将桌上的杯盘碗碟狠狠扫落在地!
碎片四溅,如同她此刻碎裂的期望和尊严。
前院的书房里,很快又响起了比往日更加激烈的喘息和呻吟。
碧荷与翠柳使出浑身解数迎合着异常亢奋的沈铎。
然而,就在沈铎攀上巅峰,发出低吼的刹那,异变陡生!
他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剧烈抽搐起来,双眼暴突,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口鼻之中竟汩汩地涌出暗红色的鲜血!
他像一条离水的鱼,徒劳地挣扎了几下,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床榻上,人事不省!
“啊——”
“侯爷!侯爷您怎么了?!救命啊——!!!”
碧荷和翠柳吓得魂飞魄散,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冲出内室,花容失色,衣衫凌乱,如同见了厉鬼。
这撕裂夜空的尖叫如同丧钟,瞬间惊动了整个定远侯府!
洛氏因为要离开侯府,想着跟女儿要分开好长一段时间,晚上在揽月阁用完晚膳,就直接歇在了揽月阁。
当守夜的婆子说前院传来的动静后,洛氏和沈兮梦同时被惊醒。
“父亲出事了!”沈兮梦眼神骤冷,强撑着就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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