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姨娘死死抓着沈兮梦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那个孟千羽!她……她的脸!竟然跟死去的沈清瑶长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了七八分!”
轰——!
沈兮梦只觉得脑子里仿佛炸开一道惊雷!
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她瞳孔骤缩,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
这世上哪有如此相像之人?除非……是双生!或者……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沈清瑶……她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诈死?
陶姨娘还在喋喋不休,声音里充满了惊惧和后怕:“这还不算完!宁国公夫人临走前还特意说了,这位孟姑娘的父亲曾是四品武将,去年战死边疆,母亲也随后病逝了,如今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只能来投奔侯府这门亲戚。而且五皇子殿下对她青眼有加,有意纳她为侧妃!所以想让她从侯府出嫁,这样面上也好看些……”
沈兮梦听到这里,先是愕然,随即一股荒谬绝伦的怒火直冲头顶,差点没当场气笑出声!
五皇子这是把侯府当成了他自己的私人菜园子了吗?
侧妃?又是侧妃?!
五皇子这是唱的哪一出?
一边觊觎着她沈兮梦背后的洛家资源,一边又对这身份可疑、长得和沈清瑶一模一样的孟千羽“青眼有加”,也要纳为侧妃?
他到底想娶几个侧妃?
他当定远府是什么地方?当她和洛家是什么?是他可以随意摆弄、予取予求的棋子吗?!
一个“沈兮梦”不够,还要塞进来一个酷似沈清瑶的“孟千羽”?
这背后,五皇子到底在打什么恶毒的主意?是针对她?还是针对侯府?或者……是冲着洛家去的?
沈兮梦眼神冰冷如刀,死死盯着朝云苑的方向,仿佛要穿透那重重院墙,看清那里面究竟藏着怎样一条毒蛇!
沈兮梦唤来洛川,声音冷肃:“去查一下这个孟千羽的底细!父母及过往经历、何时与姚家攀上的亲、何时与宁国公府搭上的线,我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洛川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然而,还没等洛川传回任何消息,一个让沈兮梦几乎气笑的消息又传来了——定远侯沈铎,竟然要在当晚设家宴,让所有人都去花厅用膳!
“家宴?”沈兮梦接到翡翠的禀报时,正在对镜梳妆的手指一顿,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荒谬。
沈长卿重伤卧床,沈言卿需要静养,府里刚住进一个来历不明、顶着沈清瑶脸孔的“表妹”,五皇子的眼线还堂而皇之地待在静书斋……整个侯府如同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他这个当家人,竟然还有心思搞什么“阖家团圆”的家宴?
他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沈兮梦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他就不怕饭桌上刀光剑影,大打出手?
还是说,他蠢钝如斯,根本看不清这府里的暗流汹涌?
她冷笑一声。
既然他非要演这场戏,那她就奉陪到底!
她倒要看看,这“家宴”上,能唱出什么荒唐戏码!
暮色降临,花厅灯火通明。
沈兮梦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袭天水碧的云锦长裙,外罩月白色银狐裘滚边披风,乌发挽成精致的飞仙髻,只簪了一支点翠嵌珍珠步摇,清丽脱俗中带着不容忽视的贵气。
她带着紫玉、紫岩和翡翠,仪态万方地步入花厅。
厅内,定远侯沈铎和陶姨娘已落座。
陶姨娘只穿了件家常的宝蓝色褙子,神色惴惴不安。
而沈铎却不同,他竟穿了一身崭新的靛蓝色云纹直裰,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甚至带着一种病态的红光,精神显得异常亢奋,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沈铎的目光在沈兮梦踏入花厅的瞬间就钉在了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不满地斥道:“今日不过是一场家宴,你打扮得如此隆重做什么?花枝招展的!你是主人,如此这般,岂不是要压着客人一头?太过无礼!”
沈兮梦脚步未停,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清脆:“哦?父亲说是家宴?怎么还有客人?”
沈铎被她这明知故问噎得脸色一僵,随即沉下脸,带着训诫的口吻:“胡闹!你难道不知你千羽表妹今日已入府?姚姨娘的外甥女,自然也算得上是你表妹!一会儿人来了,你说话客气些!她将来可是五皇子的侧妃,身份贵重,莫要失了礼数!”
“五皇子的侧妃?”沈兮梦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眼神冷了下来,直视着沈铎,“父亲,五皇子可以娶几个侧妃?莫不是他看中的侧妃,都要从咱们定远侯府抬出去?咱们侯府,何时成了五皇子殿下的侧妃候选院了?”
“放肆!”沈铎被这尖锐直白的话刺得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五皇子的事情也是你能置喙的?!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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