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种傻话,地球离了谁还不照样转?”
吴所畏强行压下喉咙间的哽咽,偏过头,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重新开口.
“我池骋离了你,就是转不了!”
池骋的声音陡然升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执拗,他猛地攥紧吴所畏的手腕,力道很大。
吴所畏看着他眼中几乎要烧起来的炽热,唇边挤出一抹无比苦涩的弧度。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用一种轻飘的语气,
“池骋……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一天我们真的走到头……分手了,你会怎么样?”
“没有万一!”
池骋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他用力扳过吴所畏的肩膀,强迫他直视自己那双此刻却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眼睛,
“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畏畏你听清楚了,就算……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你不爱我了,我也会把你追回来!绑也要把你绑在我身边,
一天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
我们之间,从来就不存在‘分手’这两个字!”
他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像磐石,像烈焰......
吴所畏望着他,忽然笑了,轻轻地说了一个字:“好。”
可那笑容里盛满了太多的无奈,浓得化不开的苦涩几乎要从眼角溢出来。
他怎么会不爱他?如果不爱,前世怎会决绝地随他赴死?今生又怎会甘愿承受剜心之痛只为他能平安顺遂?
正是因为这爱早已深入骨髓,他才不得不亲手斩断这份羁绊。
至于分开后那漫长无边的黑夜要如何熬过,他想,或许只能交给时间去磨平。
他近乎自虐地坚信,以池骋的条件,总有一天会释怀,会遇到更好、更值得的人,开始没有他的、崭新的人生。
而所有的痛苦,就由他一个人来背负。
他甚至怨恨自己,为什么当初刚一回来时,没有狠下心躲得远远的,以至于如今要将两人再次拖入这无解的悲剧轮回。
他希望,现在悬崖勒马,还为时未晚。
“我们回家。”
池骋似乎被他那声“好”安抚了,语气缓和下来,重新牵起他的手,十指紧密相扣。
吴所畏没有再挣脱,任由他牵着,像个失去提线的木偶,麻木地跟随着。
他贪婪地汲取着从对方掌心传来的、独属于池骋的温度,仿佛这是在告别前,所能偷得的最后一点奢侈的暖意。
到家后,两人精疲力尽地瘫倒在水床上,床体因为突如其来的重量发出一阵荡漾声。
直到此刻,吴所畏才彻底放松下来,那被强行压抑的后怕才汹涌袭来。只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能再次失去母亲……
他深深地、颤抖地吸了一口气,所有在母亲面前强撑的镇定和冷静,终于在只有他们两人的空间里土崩瓦解,露出内心的恐惧和脆弱。
池骋几乎立刻察觉到他情绪的崩塌,长臂一伸,毫不犹豫地将他整个人紧紧圈进怀里。
“畏畏,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低声安慰着,灼热的呼吸喷在吴所畏的耳廓,
“别怕。要不……我们在附近买个房子,让阿姨搬过来住吧?离得近,我们也好随时照应着。”
“不……不用,”
吴所畏把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无法抑制的轻颤,
“我妈她……肯定舍不得离开住了一辈子的老房子…...那里有她和我爸的所有回忆......”
池骋的提议像一股暖流再次冲刷过他冰冷的心脏,让他几乎要动摇,却又因为这份无微不至的关怀而更加痛恨自己即将做出的决定。
他的爱人,正满怀信心地规划着两人的未来,甚至不曾对“永远”二字有过丝毫的怀疑。
而他呢?
他却躺在这份毫无保留的爱意与信任里,计划着离开......
“好,那听你的。”
池骋从善如流,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那我们以后就常回去看她,多陪陪她。”
“嗯。”
吴所畏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睡会儿吧,你今天太累了。”
池骋心疼地亲了亲他的发顶,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和疲惫至极的神情。
吴所畏顺从地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池骋均匀而沉稳的呼吸声,确认他已经睡着后,吴所畏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咫尺之间,是池骋沉睡的容颜。
下巴冒出了青黑的胡茬,眉宇间还带着未曾消散的倦意,可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手臂依然牢牢地圈着自己,是一种充满占有欲和保护姿态的本能。
吴所畏贪恋地、近乎贪婪地用目光细细临摹着这张深刻入骨的脸庞,仿佛要将每一寸线条都刻进脑海中,带去往后没有他的、漫长而冰冷的余生。
他看着看着,眼眶骤然涌上一阵难以抑制的酸热,嘴唇无声地翕动,用气音吐出破碎的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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