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反噬……界限……
林衍的眼神愈发幽深,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告示上的文字在他眼中扭曲、旋转,与脑海中那狂暴的丹方碎片、石板上的神秘划痕、乃至坠渊时那刻骨的剧痛与黑暗,开始疯狂地交织、碰撞、推演!
他并非在犹豫是否要炼制这“破障”。自深渊归来,他早已不是昔日的林衍。赵峥的羞辱,众人的鄙夷,甚至这具残破身躯的虚弱,都不过是通往那条他选定道路上的尘埃。
他思考的,是如何在规则允许的“不得伤及性命根本”的模糊界限内,最大程度地利用“破障”那焚尽一切的恐怖力量!如何在那短暂爆发的、足以跨越数阶境界的灵力洪流中,精准地控制破坏的“威能”,使其不超越规则限定的“三阶”红线!如何在药效结束、反噬降临前的刹那,完成那雷霆一击!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悖论!如同在万丈深渊的钢丝上,点燃足以焚毁自身的烈火,却要在灰飞烟灭前的一瞬,精确地跳到对岸!
然而,林衍眼中燃烧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于疯狂的冷静。那是一种将自身也视作丹炉中一味材料的冷酷计算。
“……‘不得伤及性命根本’……”他无声地咀嚼着这条规则,意识沉入那狂暴丹方带来的信息洪流,“……何为‘根本’?心脉?紫府?泥丸宫?……若以九幽玄冰髓提前冰封心脉……以‘锁魂符’短暂加固紫府……再辅以‘龟息引’秘术,于药力爆发前将泥丸宫神魂沉入假死……”
“……‘威能’……爆发瞬间的灵力峰值,当以何种秘法短暂锁于体内,延迟其释放冲击?……药力反噬的破坏力,如何引导至……非‘根本’之处?”
无数念头在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每一个推演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与痛苦。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在苍白中透出一丝不正常的青灰,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如同寒夜中燃烧的星辰。
周围的议论声浪似乎更大了些,那些“废物”、“懦夫”、“炼丹是邪道”的词汇断断续续飘来,清晰可闻。
林衍微微吸了一口气,那带着尘土和汗味的空气涌入肺腑。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公告栏上那猩红的“丹药”二字,眼神平静无波,如同暴风雨前最后的死寂。
然后,他转身。
动作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感,脚步有些虚浮。他没有再看任何人,没有理会任何目光,只是低着头,拖着那身空荡荡的袍子,一步一步,缓慢却异常坚定地,朝着与外门弟子居所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那是通向偏僻后山、那片荒废丹房区域的路径。
“看!他走了!”
“吓破胆了吧?躲回丹房去了?”
“嗤,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赵师兄那话都放出来了,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
“炼丹?呵,临阵磨枪?炼仙丹也救不了他!”
“我看他是不敢报名了!等着看吧,小比名单上肯定没他的名字!”
嘲讽声如同跗骨之蛆,追随着他远去的背影。
林衍的脚步没有一丝停顿,仿佛那些恶毒的言语只是拂过山石的清风。他的身影在炽烈的阳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在通往荒僻后山的蜿蜒小径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孤寂的影子,很快便消失在嶙峋山石与疯长野草的遮蔽之后。
演武场上的喧嚣并未因林衍的离去而停歇。赵峥留下的狠话如同瘟疫般在弟子间迅速传播、发酵。季度小比本就是外门焦点,如今又添上这火药味十足的个人恩怨,更是如同烈火烹油,将所有人的期待和议论都推向了高潮。
“开盘了开盘了!赌赵师兄几招放倒林衍!”
“这还用赌?一招!最多一招!赵师兄的‘裂石拳’可不是吃素的!”
“我赌林衍根本不敢上台!直接弃权认输!”
“嘿,弃权?赵师兄能放过他?依我看,他连报名都不敢去!”
“有道理!走,去报名处看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子把名字写上去!”
好事者一呼百应,人群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呼啦啦涌向外门执事殿前的报名点。
执事殿前,一方长条青石案后,端坐着负责登记的李姓执事。案上铺着雪白的宣纸,一支狼毫笔搁在笔山上,墨迹未干。旁边已经放了几张写满名字的纸张,墨香混着人群的汗味,有些怪异。
案前排起了不算长的队伍,多是些自信满满、眼神锐利的弟子。赵峥赫然在列,抱臂站在最前方,如同一尊煞气腾腾的门神,目光冷厉地扫视着周围,无人敢靠近他三步之内。他早已签下名字,那“赵峥”二字力透纸背,张狂跋扈,如同他本人一般。
登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排在赵峥后面的是一个名叫孙海的弟子,他刚写完自己的名字,放下笔,还没来得及退开。
就在这时,人群外围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让让……麻烦让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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