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的注意力瞬间被分散!她下意识地看向斯内普,脑中飞快思索答案:“教授,药水颜色尚未完全稳定,此时加入豪猪刺,其蕴含的不稳定魔法元素会与过渡态的药液发生剧烈冲突,可能引发小规模爆炸或产生腐蚀性烟雾……”
就在她回答的瞬间,坩埚里的药水颜色因为火候的微秒变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烟蓝色!
林恩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没有丝毫犹豫,在赫敏意识到颜色变化的刹那,他的左手如同闪电般伸出,极其精准地抓住了赫敏握着豪猪刺的手腕,阻止了她下意识要投入的动作!同时,他的右手魔杖以一个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微小幅度,极其精准地对着坩埚下的火焰点了一下。
一道微弱的、深蓝色的星辉一闪而逝!
坩埚下的火焰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瞬间压制、调整,炽热的蓝色光芒黯淡了一瞬,又立刻恢复稳定。就是这一瞬的精准降温,让即将变色的药水奇迹般地稳住了烟蓝色的状态!
“现在。”林恩低沉的声音在赫敏耳边响起,握着她的手腕,引导着她的手,将豪猪刺精准地投入坩埚中心,“逆时针,三圈半。”
赫敏几乎是机械地、依靠着林恩手腕传来的稳定力量,完成了搅拌动作。药水发出一声轻微的“滋啦”声,冒出一小缕无害的白色蒸汽,颜色瞬间转变为清澈的淡紫色,如同上好的紫水晶溶液,散发出更浓郁的清凉薄荷香。成功了!
斯内普教授冰冷的目光在林恩那只握住赫敏手腕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又移向坩埚里完美的药水。他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那双深潭般的黑眼睛里,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审视,有探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阴鸷。他没有扣分,也没有表扬,只是如同来时一样,无声地滑向下一个目标。
危机解除。林恩松开了手。赫敏的手腕上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和那股沉稳的力量感。她低头看着坩埚里完美的药水,又看看自己刚刚被握住的手腕,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刚才的惊险,而是因为林恩那毫不犹豫的出手和那份……令人心安的掌控力。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谢……谢谢你,林恩。”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躲闪,不敢看他。
“专注。”林恩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点灰尘,目光示意她继续完成最后的冷凝步骤。
赫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将坩埚移离火焰,按照步骤加入最后的月长石粉末。药水瞬间冷却凝固,变成一种清澈的、散发着微光的紫色膏体,完美无瑕。
下课时,斯内普教授收走了所有人的成品。赫敏和林恩的魔药毫无悬念地获得了最高评价(虽然没有口头表扬)。但走出阴冷的地下教室,沐浴在走廊相对明亮的灯火和万圣节装饰的暖光中时,赫敏的心情却有些低落。斯内普课堂上刻薄的言语和对她“膨胀自我认知”的讽刺,像细小的针,刺伤了她骄傲的自尊心。
“他怎么能那样说!”在去礼堂参加万圣节晚宴的路上,赫敏终于忍不住对林恩小声抱怨,眼圈微微发红,“我只是想做好!我只是想证明……”
“他的评价,无关紧要。”林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打断了她的自我怀疑,“你的价值,不需要通过他的认可来证明。”他停下脚步,侧头看着赫敏。走廊摇曳的南瓜灯火光在她明亮的眼睛里跳跃,也照亮了她鼻尖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干荨麻粉末。
林恩再次抬起手,这一次,他没有触碰她的手腕,而是极其自然地用拇指指腹,轻轻拂过她的鼻尖。
指尖的触感比上一次更加清晰。赫敏的身体又是一僵,但这一次,她没有慌乱地躲闪,只是长长的睫毛飞快地扇动了一下,脸颊迅速染上红晕,像两颗熟透的小番茄。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林恩指尖的薄茧划过皮肤带来的细微麻痒,以及星辰石清晰传递过来的、如同被暖阳烘烤般的温度。月白石在她胸口回应着暖流。
“粉。”林恩收回手,指尖捻了捻那点粉末,语气平淡依旧。
“……嗯。”赫敏的声音细若蚊呐,低下头,这次却没有立刻逃开。刚才被斯内普打击的沮丧,似乎被林恩指尖的温度和那句“无关紧要”奇异地驱散了。一种微妙的、带着甜意的暖流悄悄涌上心头,冲淡了地下室的阴冷。
礼堂已经变成了节日的海洋。成千上万的南瓜灯漂浮在半空,蝙蝠群在穹顶下穿梭,四张长桌上堆满了丰盛得惊人的万圣节大餐:烤得滋滋冒油、表皮金黄的整只火鸡,巨大的、流淌着肉汁的牛排腰子馅饼,堆成小山的烤土豆和奶油玉米,还有无数造型诡异的甜点——会尖叫的果冻、脑袋是骷髅形状的巧克力蛋糕、不断渗出“血红色”糖浆的南瓜派。
格兰芬多的长桌气氛热烈。双胞胎兄弟弗雷德和乔治正在表演“让胡椒小瓶跳康康舞”,引来阵阵哄笑。珀西则板着脸教训他们。哈利和罗恩正对着一个巨大的肉馅饼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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